攻打石堡本就是攻坚之战,实实在在的硬仗,给谁去打都免不了伤亡,只不过如今因为李隆基的急切,伤亡平添了许多。
此事本就是朝中大臣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众人虽然知道,却谁都不敢去寻李隆基的晦气,选择性地无视了此事,偏偏只有李白一人较了真,还当着众人的面挑了出来。
“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难看的不只是主帅哥舒翰,还有始作俑者李隆基。
李隆基当朝大怒,欲将李白斩杀,但好在李白名声极大,又与朝中许多好友常有唱和,经由李瑁等人求情,这才留下了性命。
不过李白既然诗中之言朝堂黑暗,欲隐退山野,李隆基便也从其所愿,赐金千两,准其归山,辞去翰林待诏之位。
玉真公主和李白关系匪浅,得知李白将被放还的消息后,在玉真观宴别李白,同时邀请李瑁同至。
玉真公主对李瑁有恩,她既说了话,李瑁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带上李泌、高适等寿王府几位与李白交好的家臣便赶往了玉真观。
李瑁一行连同护卫十余人,鲜衣怒马地直奔城外而去,可就在他们路过城南明德门的时候,却看见一队身着异族服侍的人马被卡在了门外。
李瑁见他们的服侍与北方的胡人不同,似是从南疆而来,于是上前问道:“他们是何人?因何在此?”
李瑁虽为直接表明身份,但以李瑁如今的名气,满长安的守城官校岂有不识得李瑁的道理。
城门郎一见是李瑁询问,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躬身回道:“启禀殿下,他们是自南诏而来的使节。”
“南诏使节?”李瑁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趣味。
南诏紧邻剑南,镇抚南诏本就是剑南镇的边务之一,南诏使节入京想必也与剑南事务相关。
李瑁平日里事务繁多,自然不会事无巨细地关注,于是他招手唤过寿王府长史高适,问道:“达夫可知南诏使节入京所为何事?”
高适点了点头,小声回道:“南诏王皮逻阁病重,恐怕时日无多,皮逻阁长子阁罗凤携其妻进京请求册封,继承南诏王之位。”
“原来如此,想必他便是阁罗凤了。”李瑁看着南诏队伍中当先之人,轻声道。
说来这南诏老王皮逻阁也是南诏的一代雄主。
皮逻阁原本只是六诏之一蒙舍诏的诏主,但蒙舍诏在他的手中统一洱海,征服其余五诏,将其合一,建立了如今的南诏国。
皮逻阁又特意讨好李隆基,结好大唐,李隆基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并赐名蒙归义。
南诏位于大唐和吐蕃之间,民风彪悍,物产丰饶,李瑁对它早就有所企图,如今老国王将死,正是新旧交替之时,李瑁自然嗅到了一丝机会的味道。
“达夫,你即刻派人好好查一查这个阁罗凤,本王有大用。”李瑁不动声色地看着阁罗凤,对高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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