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为周忙道:“不敢不敢,殿下才是剑南百姓的恩人,许多蜀西百姓想向殿下谢恩,但却不着门路,他们知道门下在殿下手下做事,纷纷来到谯家,希望门下代他们向殿下言谢呢,说来年若得丰收,定要殿下馈礼谢恩。”
李瑁先是筹粮赈灾,兴修水利,而后又拿出王府的私产给百姓耕种,蜀地感李瑁恩德者无数,谯为周所言确实不虚。
李瑁也闻言笑道:“本王所为皆凭本心,何须百姓言谢。百姓生活不易本王岂能要他们的馈礼,他们若当真有心,便可在成都内外种上些芙蓉花,王妃生于芙蓉花期,生平最爱芙蓉,这样倒还好些。”
李瑁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谯为周的耳中,谯为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谯为周走后,靖王妃杨玉环喜好芙蓉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很快便满城皆知。
杨玉环乃大唐美人,为蜀地骄傲,本就声名极大,自百姓知此消息后,成都各户便应其所好,光植芙蓉树。
又因芙蓉喜湿,在成都极易成活,故而成都内外随处可见,就连城墙之上都是如此。
从此每逢夏末秋初,芙蓉花期,花开时节,成都“四十里为锦秀”,满城为之着色,故成都又称芙蓉城,亦或蓉城。
李瑁在府外看了一圈,便径自回了府内,李瑁刚到内院的门口,长史高适已经站在内院的门口等候。
李瑁看着高适的脸色,看着高适手中拿着的天策府急件,心知必有要是发生。
“达夫可是在此等候本王?”李瑁上前问道。
高适拱手回道:“长安来的急件,请殿下阅览。”
李瑁从高适手中接过信件,几行字便闯入了李瑁的眼中。
“杨国忠受安禄山礼,举安禄山兼河东节度使职,帝允。”
李瑁看完手中的急件,顿时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安禄山又加官了,自此,安禄山已经身兼范阳、平卢、河东镇节度使,麾下精锐二十余万,俨然成为大唐第一强藩。
“安禄山既得河东,天下再无节镇可单独抗他。”李瑁看着手中的急件,重重叹道。
高适也无奈地叹道:“奸相当朝,朝堂鱼龙混杂,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朝廷了。”
李瑁握拳道:“皇后认安贼为义子,视安贼为心腹,将藩镇军权尽数托之,早晚必成大患!东北三镇,尽入其手,谁还能阻他。”
在安禄山得河东之前,安禄山身兼范阳、平卢两镇节度,而平卢兵少,他所依仗的不过范阳的幽州铁骑,李瑁自付以剑南或陇右的兵力尚能相抗,可随着河东到了安禄山的手中,安禄山的兵权空前扩大,直追当年身兼四镇的王忠嗣,位列天下第一强藩,更在剑南、陇右之上。
高适见李瑁满面愁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袖中取出了另外一封信件,对李瑁道:“殿下,方才南诏马将军派人传信,南诏军按殿下之意在州一代寻矿,终于寻得了殿下所言的铁矿,巨马将军所言,其量甚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