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守城的校尉纵然看在眼中,也只能佯作未见,任由他们来回晃荡。
可是这校尉想要息事宁人,但这几个公子哥显然是不愿的,他们口中唱着小曲儿,竟然晃晃荡荡地往城门去了。
“开门!开门!”达奚珣家的小公子达奚都走到城门下,对着上面守城的士卒吼叫道。
校尉闻言,立刻下了城,阻拦道:“此时已经入夜,公子还请回城。”
达奚都哪管得了这些,听了校尉的话,当即大怒道:“瞎了你的狗眼,难道你不识得我是谁吗?”
校尉道:“达奚相爷家的公子,小人自然识得。”
“那你还不开门,我和几位公子要出城狩猎取乐。”达奚都摆着手臂道。
校尉看着达奚都的样子,连走路都费劲,哪里还骑得了马。
校尉只当他是酒后糊涂闹事,也未曾多想,于是解释道:“宵禁乃是晋王的意思,就算是达奚相也不好干涉,公子还是请回吧。”
达奚都哪里听得进校尉的解释,依旧不依不饶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公子,给我让开。”
一边说着,一边还推搡着守门的校尉,想要自己开了城门。
就在校尉想着是不是要将达奚都强行扣押,送回相府的时候,一辆相府的马车缓缓驶到了他的面前。
“混账东西,此处乃城防重地,岂容你放肆,快跟为父回去。”达奚珣指着达奚都喝道。
达奚都显然没想到达奚珣竟然会这个时候出现,
他显然是有些惧怕达奚珣的,他先是微微一愣,但紧接着咬了咬牙,竟仗着自己的酒气顶撞起了达奚珣。
达奚都指着达奚珣道:“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岂用你来管我。”
达奚珣听了幼子的话,脸上写满了惊讶,喝道:“你这逆子,年纪轻轻便学人押妓,还口出狂言,还反了你不成。”
达奚都扯着嗓子道:“我年少押妓是学的是谁?还不是学的你,别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府中所藏的美人姬妾不下百人,日日笙歌,你凭什么管教我。”
达奚都说话的声音极大,一下子连城上的士卒都听到了,众人一听到年过半百的当朝宰相竟有如此“壮举”,不禁来了兴致,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达奚珣一听到达奚都竟然当众揭他的短,当即大怒,竟走到校尉的面前,夺走了他的腰间的佩刀,一副要将达奚都当场斩杀的样子。
“混账东西竟敢胡言乱语,还说出这等无君无父之话,我还留你何用,我要杀了你。”达奚珣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举刀砍向达奚都。
达奚都见状,立刻便跑了开来,一子一父,一老一少竟在这城门外当众追逐了起来。
漫漫长夜,守城枯燥无聊,难得有这等好戏看,唱戏的主角还是当朝宰相,守城的士卒哪还静得下心来,纷纷扭头望向了城下的达奚都父子,一时间城墙上人影晃动了起来。
“殿下,亥时已到,城内似乎有动静了。”李晟看着城上忽然躁动起来的人影,对李瑁道。
李瑁点了点头,对李晟道:“命将士们换好衣甲,准备登城。”
“诺。”
随着李瑁一声令下,背嵬军的将士们换上了黑衣黑家,带上钩锁偷偷往城下摸去。
“放灯。”李瑁见背嵬军的士卒已经出发,于是对身旁的亲卫道。
亲卫闻言,应了一声,从身旁拿过早已备好的孔明灯,点上火,放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