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想他们又要开始算计上你们了。就见他们村里管事的族长吴光祖用袖子擦了擦那块石头,说“这可是我们武候庄的奇耻呀,自从那那余孟老头儿当年断石之后,有年轻的想把这块石撬起扔了,我没让,我要留着这块‘耻石’给后生们记得。武候庄能不能雪这段旧耻,就看你二位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们人堆里还有两个外来人。只见他们原来是一男一女,都三十多岁,男的长得高挑挑,女的长相一般,却打扮挺妖娆的。心想:他们就是武候庄在外面请来的神仙?只见那两人笑了下,走到那块压基石前,那男的挺小心地用手抚了抚那石头上的刀痕,看着那女的讲:‘玉妹,看来果然是余果老的刀意了。’那被他称为‘玉妹’的女人也点点头:‘不错,看来这儿的人没有撒谎,果然是余果老的大关刀意。如果别人来劈,就算劈得开,只怕也不会是如此斩截的缺口。’”
“说完,只见他两人就笑了。那男的道:‘我说一个村子里的争斗,总舵怎么会专找人来叫咱们两人出手,看来总舵也果有用意,咱们算是找到余孟的老巢了。’说完,他两人就振声而笑,不只是我,把武候庄的人也笑愣了。只听那男的道:‘玉妹,咱们还得练练,这一刀是我劈还是你劈?’那玉妹笑道:‘你明知我腕力不行,还这么为难我。’那男的笑道;‘你腕力不行吗,掐我后背的伤可十天半个月不得好呀。’那玉妹脸上就一红,骂了句‘没点正经的’,那男的就已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来。”
“我一见到那刀,就愣了。我也算见过两把兵器的,只见那刀看着象九鬼断魂刀,却比之要细,最奇的是那刀上居然有锯齿,在阳光底下,森冷冷的。我一见魂儿就一飘,猜那刀底下定然死过不少人了。只见那男的抬脸冲天上嘿然冷笑了下,道:‘要讲腕力,余老头虽老,但老当益壮,我只怕也比不过他的。可是,嘿嘿……’然后,我就见他不是劈,却把刀架在那压基石上,和当年余爷的刀锋正好成了个‘十’字,比了一比,只见他手一用力,我耳里‘嗤嗤’之声不断,他竟用那把刀在石头上锯了起来。只见他头上冒起一股白烟儿,那石头上也不断冒出烟火,武候庄的人都看呆了,有一刻工夫,那石头果然又被他生生锯断!我都吓傻了,武候庄的人也呆了,那声音,可真刺耳。只听武候庄一个小伙子道:‘可是,当年余孟说,是要人再劈一刀的’,那男的脸上一肃,挺不高兴,只见那玉妹就笑冲那小伙子招手道:‘你觉得锯不好吗?’那小伙子点点头。”
“只见那玉妹笑得象朵花一样:‘那你是觉得我郎哥功夫不好了?要知,江湖中,功夫各有一路,不是光有蛮力就好的。你只说说,是余老头那么一刀劈了你吓人,还是我郎哥这么慢慢把你锯了怕人?’她眼中凶光好盛,别说那小伙儿,我听了魂儿都吓飞了——是呀,要这么被锯,还不如零剐了呢!只见她又笑道:‘郎哥,乡里人没见识,以为你功夫当真不好呢,怕咱们对付不了那余老头儿。这么着,我也留一手吧’,说着,她手一晃,我只见阳光下有几十道银光一闪,还不知怎么回事,就知武候庄的人惊啊一声,然后一齐暴声喝彩。那吴光祖就对这男女说了好多恭维的话,那男女两个听了似很受用,然后他们就走了。我游过那小河偷偷去看,才发现,原来那石头上竟钉了好多细小的银钉,想来是那女人一撒撒出的。几十个银钉在石上草草地刻成了一个字,‘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敢多想,怕你们还不知道,就上这儿来送信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