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与田虎军非一路人啊。
而此刻,那北征的西军已经渡过黄河,沿汾水,打绛州北上。意图先取晋州,而后克服汾州,确保太原府无碍(那汾州再北便是太原)。而汾州之东便是威胜州,彼时大军捣下,一举灭贼。
这引西军北上的便是种师道。
年近七旬的老将军用兵沉稳,军前锋刚抵到晋州襄陵,前锋就传来捷报,叫他虽然惊喜,却更疑惑为何厮杀这般迅速。了解了详情之后,才笑的合不拢嘴。
却是那前锋统制张达引军刚刚杀到襄陵城下,那城中田虎军就打开城门,杀来迎战。而后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意外。
说起来田虎军也不下万人,数量比起张达部来并不逊色。可是烂铜如何能比真金?
那田彪为田虎的三弟,拼杀起来尤其卖力。厮杀中亲引一队悍勇强贼去向着张达本军处冲杀,直想靠自己的勇武一刀砍杀了那官军主将,好反败为胜。
张达却只摇动战旗,命令弓箭手、牌刀手、长枪兵上前迎战。田彪杀到阵前,乱箭如雨,刀矛如林,几次冲突不能得手,反倒伤亡了好些人。而彼时一旁小丘后面又是连声呐喊,一队步军冲杀出来,为首一个是张达之子张中浮,手中大刀横扫直劈,两边尽是身披重甲的军中精锐,持长矛大枪、掉刀大棒,直滚入来,顿时将田彪的后队人马切成两半。须臾,背后又是杀声大作,乃是苗傅和刘正彦分两队左右杀进来。田彪人马立时自乱,其本人引少数悍勇之辈拼力突围。稍后苗傅和刘正彦挥兵杀入田虎军中。那钮文忠正分兵竭力抵挡西军,如此再杀来,哪能招架住,整支人马土崩瓦解。前面卞祥正在厮杀,后方祸事起来,不敢恋战,拍马就走。副将王远心中却慌,被西军中一勇士刺落马下,再一枪结果性命。秦英、姚约也落荒而逃,却乱军中撞到了一使铁叉的面恶猛士,未及招架,猛士大吼一声,若巨雷炸响,手起一叉,从秦英前胸直透后背,那是当场便落马而死。姚约挥枪刺来,被那人一把攥住,扯下马来,生擒活捉。
田彪仗着一口大刀,杀透重围,与钮文忠、卞祥等汇合,不敢回城,径投晋州府治临汾去了。
西军进讨田虎,旗开得胜。
绛州城中,监军谭稹接到消息后大为惊喜。这一战就斩杀贼兵三千余,活捉两千余,真是开门大吉,大吉啊。一边向洛阳城内报喜,另一边就要种师道将被俘贼兵尽数处死,那姚约于他送来绛州,他还送入洛阳邀功。
那脑子里是半点招降的念头都是没有的。
“制置可放心了。天下间如梁山泊那般的强贼,恐只此一处。那一般的草寇,总无章法,鼓噪而来,一战即溃。以小将见底,老种经略兵伐田逆,必势如破竹,不日怕还有捷报传来。”
刘锜小心的伺候着谭稹,他爹在上一战败北后被赵佶一怒之下贬去了荆湖南路戴罪立功,刘锜本也要随之而去,却被刘仲武劝阻,也没有归入童贯麾下,而是重回西军,现见在老种麾下效力。这遭被种师道许以一营亲兵,于绛州护卫谭稹。
谭稹知晓刘锜在有意说好话于他听,可哪有怎样?若老种真能捷报频传,自己又何吝惜笔墨,不去为他表功?
今后日子还长着呢。大宋的江山社稷还要靠着西军来支撑。种师道为西军领袖人物,此番自己与之打好了关系,日后随着西军东征西讨,岂不能厮混的得意?
谭稹想的长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