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排巨浪,水接摇天。乱芦攒万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千层剑戟。有无限断头港陌;是许多绝径林峦。鹅卵石叠叠如山,苦竹枪森森如雨。战船来往,一周回埋伏有芦花;深港停藏,四壁下窝盘多草木。断金亭上愁云起,聚义厅前杀气生。
“这梁山泊还是旧日的梁山泊,只可惜其内的人非是旧日的人了。”陆谦对梁山泊自有感情,可他也不能长久流连于此,那不久后即将举行的首次科考,还要亲自去坐镇呢。
更不要说,科考之后他也该正式迎娶方氏了。
只是在梁山盘恒了三日,陆谦便乘船向东进到了郓城。彼时,晁盖已经在此等候。
晁天王现下是很摸不着头脑的,接到陆谦召唤,便急匆匆赶来郓城。因为何事,则半点不明。
“不瞒哥哥说,小弟因为前遭事略感芥蒂,瞧宋公明颇不顺眼。日前便随手于他一难,让其监斩了锦毛虎。那里料到……”摇头做出苦笑,陆谦心里感慨这宋公明还真是一个戏精。
陆谦将锦毛虎悬梁自尽,以及随后“伤心欲绝”的宋公明卧床不起一事,于晁盖娓娓道来。
讲真,陆谦接到宋江之弟宋清递上的奏折前就已经知晓宋江生病,之后就再发动暗谍,让彼辈人好生探查一番,结果暗谍来报那黑三郎确实真的有病在身,而他还是有些不信。
陆谦将辞表打回,宋清就再二递辞表,陈词情真意切,就叫他真的迷糊了。莫不是这宋公明不是在以退为进?
暗谍发开的信报也不是多么清晰,他们只是普通人,又非007。陆谦早前知道燕顺悬的梁前一晚,与宋江喝了个伶仃大醉,这就叫他直以为燕顺是“被悬梁”的。那什么遗书之类的,还不容易造假么?
如此,现在宋江似伤心欲绝,卧病在床。这自也可以是装的。
若是没有宋清的这语气、态度两坚决的两道辞表,陆谦果断就能把宋江往极恶处去想。但现在宋清之行为再应证暗谍所报,颇似不在作假,却又叫他思绪凌乱了。“或许自己应该给宋黑子一个机会!”把宋江兄弟招来眼前一看么。
晁盖果真是义气男儿,一听说宋江已经卧床不起,当即急了。
“哥哥莫急。我今朝唤你,便是为了此事。”将辞表递给晁盖,陆谦接着道:“宋清言语叫我汗颜,宋公明如真这般衰毁,我之错也。此来唤哥哥,便是欲让哥哥前往濠州走一趟……”看看宋江的身子骨究竟如何。若是真的不好,便又晁盖代替他统领其部兵马,将宋江换回益都将养,待到身子好转了再于用事。“此中线度,哥哥自为之。”换是不换,叫晁盖自己去把握。
作为当年一些事儿亲自见证者,晁盖闻言又是感叹又是无奈。但对于陆谦的直白相告,却是由衷的满意。后者身份早不同以往,还能这般坦直,叫晁盖自觉的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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