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力比之梁山砲可半点不弱。
而火炮的耐久度则显然是比梁山砲是高出许多。至于火炮的炮弹,在他们眼中,这种圆形的铁球比之圆形的石头,可好加工多了。
只要有模子,再多也不是事儿。且这种铁管子也不好容易被破坏。
要说它们唯一的缺陷,那就只能是体量太沉重了。
但很快他们就又发现了这种新式武器的两个缺陷,第一是它准头不好;第二是它持久不行。
打上几炮就要用冷水泼洒降温。
且开炮前一系列的繁琐举措,比如清理炮膛,填入带着弹托的一体化‘炮弹’,这直接叫诸将心中的兴奋打消了去。
城头的守军在最初的惊慌后,很快就镇定了下。因为梁山军的火炮数量稀少,炮弹准头更差,姚古都径直上了城头。凌振通过千里眼看的清清楚楚,亲自操炮,却也只是叫炮子从姚古头顶飞进城内。
习惯了这种武器后,守军的害怕就也大幅度消减了。总归是一种武器,铁弹也远没有开花弹的威力更大。但后者一项技术尚不健全。开花弹是去敌人群中开花弹,可不是叫它们在自家炮兵阵地上开花的。
定下了心神的襄阳守军,立刻就操起了床弩,对准三百步外的火炮阵地射去。可梁山军怎会半点防备都没有呢?十门火炮前头早就竖起了盾车,垒起了胸墙,堆起了沙袋。
这般襄阳城下打的热火朝天,那边城内的姚古是垂头丧气。便是早前登城,他都是强做模样,实则内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
江陵城内的消息一样源源不断地送到他的手上。大艺术家西巡,那前脚离开了江陵,后脚大宋朝的太子殿下就要南巡。是的,赵桓也要南逃。
好歹长江以南区域还处在宋军的掌控中,那里至少还有刘仲武军呢。
后者与梁山军有杀子之仇,国恨家仇,不共戴天。必是大宋忠良也。赵桓就要引着江陵城内的剩余兵马,南下与刘仲武会师一处去。
姚古只想一口血喷出来。这太坑人了,太坑人了。前方还在打仗,后头的皇帝太子都溜圈了,更要带走全部的御营禁军……,后者是防御江陵城的主力。
朝廷废了多大力气才经营起的这支兵马啊。较之来源复杂的御前司兵马,御营禁军显然要纯粹的多。这支将领朝廷的一根支柱。营造它出来,那也就该拉到战场上去。可现在大艺术家和他的软蛋儿子,却是分果果一样,我两个你一个,谁叫我是老子你是儿子呢。将整个御营禁军七三分成,前者已经带着两三万人从江陵出发,向夔州挺进去了。
后者亦是要带着剩余的军兵,向着荆湖南路逃去。
姚古很痛很痛,活似背后被人插了一刀似的。赵家父子之表现,叫他也是不耻。可是他儿子已经被大艺术家拉在身边……
大艺术家脑子是很灵活的,那刘法至今仍未被梁山军公布死讯,可见这厮是没死的。为了安全起见,他就把刘正彦与苗傅留给了儿子,那苗傅与刘正彦关系密切,也不可不防。他自己就带着郭仲荀、刘光国、姚仲平、刘锜等人西窜。这些人都是他信得过的。
赵桓一样没有天子守国门的勇气,更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他老爹前脚走,他亦想后脚就溜儿。只是这江陵城内尚有许多的麻烦没有解决。
赵佶走的是轻松,这些麻烦可就都拉给了赵桓。
那是吵吵闹闹,争论不休。留守大臣中有主张南迁的,也有主张坚守的。赵桓更是一个软弱的人,本人想去南逃,却没那个魄力压倒一切反对意见。
更不要说他那个好老师耿南仲,在如今这个要紧关头,不思大局,反而一门心思的争权夺利。
那留下辅助赵桓的大臣是御史中丞陈过庭和同知枢密院事许翰、太宰兼门下侍郎徐处仁,耿南仲伙同龙图阁待制、户部侍郎唐恪,给事中、权直学士院兼侍讲吴敏等,欲取而代之。搅得江陵城内一塌糊涂,听得姚古是心气直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