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都是有吩咐的,知道冲在最前的马军,不仅个个勇猛敢战,更会身披重甲、双层重甲,若是对着人去射击,很难一击致命。倒不如去学杜夫子,射人先射马。
如是,出去几个幸运儿外,冲在最前方的金军骑兵就一个个惨叫着翻下马背来。
这些人并非全都死了,有那体格健壮,幸运值且高的,虽被摔得晕头转向,但还能挣扎着站起身来,那自然有稍后的弩矢去料理他们。就见几个重新站起的粗壮金兵,闷哼一声,身上的重甲,也冒出一股股血花,踉跄中被一个个打翻在地。
齐军阵上的弩兵则已经陷入了机械式循环中。第一次齐射、第二次齐射、第三次齐射。对着面前的金兵骑兵,根本不用怎么瞄准。只要扣动弩机板机,对面就会有人马到下。
也有金军骑兵得老天庇护,策马直冲过来,一排排的弩箭愣是没能把人拦下。可是当马儿近到三十步距离时候,兀的有难了。
那地上撒满了一个个黑铁打制的铁蒺藜,那一个个向上的尖儿上,寒光耀目。
那战马当下就跪了,马背上的金兵连人带马攒到在地上,当长就崴断了脖子。
就似是汹涌的海浪遇到坚硬的礁石,从空中看下去,密密层层而来的金军铁骑都被阻碍在离齐军战阵二三十步的距离处。那狭窄的一条‘线’,就仿佛变作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只是女真人用事实证明了一个真理——世上无难事。
也就是这一开始,弩兵准备充分,火力强大,射的金军苦不堪言。但等到最初的准备用完后,那火力密度一弱,便叫越来越多的金军骑兵跨进了‘天堑’之中。越来越多的金骑踏入铁蒺藜里,后者固然人仰马翻,却也用血肉之躯,硬生生撞出了几条通道。
随后弩兵就只能退出前沿,让大批的肉搏甲兵顶上,前线的盾墙枪林也纷纷立起。
骑兵与步阵的冲撞这才正视开始。可结果却叫完颜蒲鲁虎失望了。
左翼步军硬生生顶住了金军铁骑的冲击。武二郎的将旗始终立在第一线,三列盾墙枪林在金军的舍命撞击下,自然是‘粉身碎骨’。血肉靡飞中,虽然金兵也没能得好,因为齐军后续大批的重甲兵已经在列阵以待,是以,金军的冲击并没真的得手。
这只是一次相互伤害。不知道多少齐军被踏成了肉泥,也不知道金兵丢失了性命。
当金军骑兵的冲击被遏制时候,两边的肉搏就真的来临了。武二郎抄起条鸡蛋粗的蟠龙棍,就一个箭步跳上前去,混铁打制的棍子撕破空气,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啸声,拦在他面前的一金军骑兵根本无力去抵挡,连人带兵刃被这一劈给震的抛飞了出去。
稍后再就只听得噼啪的骨骼碎裂声响,另两名金军骑兵也连人带马的尽被铁棍砸翻,战马倒在地上,人则被打的似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跌到地上就眼见是不活了。
他引着亲卫,直冲到了第一线。
他带领的兵马为何会拼死敢战,原因就在于此。人武二够悍勇,统兵将军奋战在第一线,那激励作用能直给将士们增添一勇气光环。
“弟兄们,时机已到,随我杀上前去——”
武松舞起蟠龙棍,知道这个时候且还不能完全放下心,必要集中更多的军兵堆积在前线,彻彻底底挡住金军的马蹄,再反裹回去,这般才算稳妥。
杨志在中军阵上眺望着左翼的战事,也是松下了一口气来。“武二勇毅敢战,女真蛮子偏偏一头撞过来,活该他们受死。”
“都督,甚个时候该俺们出战啊?”宣赞与唐斌在旁焦急道。他们从开打时一直等到现在,等的花都要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