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哀嚎声或者还有诅咒叫骂的声音在未来的大财主,现在就已经坐拥几千亩牧场的鲁大老爷耳边响起来了。
法里曼城墙上射来的箭簇让城池前方已经扑到了大片的尸体。矢落如雨,一个个满面都是恐惧的塞尔柱土著,身上溅起无数点血花,重重的扑倒在城墙下方。
但是后面的人群却仍然滚滚而进,哭喊着、咒骂着,却依旧在向前。跌倒了又如何?爬起来再奔跑,哀嚎着,哭喊着,挣扎着向前,绝望的迎接着这一轮又一轮抛洒下来的箭雨——想要熬过这三次死亡之途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啊!
可谁让这儿的人运气那么差,偏偏碰上了一支没有携带足够火炮的军队呢?
陆齐军在进入康居地界后,塞尔柱人就主动撤军了。桑贾尔才不会与陆齐大军硬碰硬的正面作战呢,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齐的火器是再多的古拉姆铁骑和再坚固的城池都抵挡不住的。
波斯高原才是桑贾尔预定的战场。那里是他们所熟悉的地盘,广阔的面积,复杂的地形地貌,这才是他们与东方杀来的大军做真正对决的所在。
桑贾尔的策略得到了手下重臣们的支持,有了天竺人在前头做老师,还有恩泽海岸与胡摩斯港做亲身体验,中国火器的威力有多么厉害,所有人都明白的很。
所以,所有人都支持桑贾尔。毕竟要首先牺牲的吐火罗地区和呼罗珊地区,是塞尔柱人发家的老巢。桑贾尔作为继承了大塞尔柱的苏丹,他都不在乎,其他的塞尔柱系分支又有何不能同意的呢?
不过就是要诱敌深入,那也不能一仗不打。如果轻易的九将吐火罗和呼罗珊让给中国人,那就太败士气了。
眼下的这场战争,是整个塞尔柱人的战争,是整个天方的战争。被桑贾尔动员起来的可不止他们塞尔柱政权的力量,还有各地长老的力量。
伽色尼王朝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还有花刺子模人,还有喀喇人,真神的威名正在受到玷污,长老们岂能坐视不理?他们也要动员起来,或是参军,或是在地方上坚决抵抗中国人的统治。这会为塞尔柱军拖住不少陆齐军的力量。
而其内不少长老们的表现就是号召信徒们坚决抵抗齐陆及其附属军队的统治。那后果自然就是很惨烈很惨烈的了。
一回生二回熟,岳飞探明白了土著们的意识之后,自然大军也做出了改变,他又不是甚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由他本人亲自带领主力军队向着波斯高原挺进,派出偏师攻略地方。
鲁家父子这波人马就是偏师之中的偏师,以至于他们手中连足够轰开法里曼城的火炮都欠缺。那么怎么办?带兵的萧斡里刺才不会拿自家的宝贝军力用在攻城战中呢。一支在平地野战中他能很轻易的击溃敌人的力量,但放到守城战中就又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些个疯子是那么的狂热。
萧斡里刺的办法就是很传统的办法。他先是在城外捕捉当地土著,驱使其中的男丁在法里曼城外负土堆山,利用土山与城头的守军对射。
他们手中有大批的劲弩,弓箭手们也披挂着坚固的甲衣,对比法里曼城的守军,这种对射绝对是他们占便宜。
萧斡里刺还有一个办法是消磨守军狂热的激情和斗志。后者很疯狂很狂热,但萧斡里刺相信,再狂热的激情和斗志在自己人的鲜血面前也会被消磨个精光,被打压到谷底。
在三座土山出现在法里曼城外后,萧斡里刺就转变了态度,打出佛教这张牌面来——升上半空里的莲台金光闪闪,上头的大和尚光头明亮。
——如有人愿意皈依我佛的,立刻就能放回家中。否则,就要背负土砂柴薪,去法里曼城外填沟壕,往来三次,始可回归家中。
被迫负土填壕的土著在箭雨下大批的死去,鲁生却懒得看他们一眼。太笨了。
改信有何难得?先活下来再说么。顶着箭雨冲锋三次,那是会死人的。
身后的大批妇孺老弱就在刀枪的包围中,他们不老实听命,他们的家人就都会遭殃。
这样做虽然会与当地土著接下血仇,却也能给土著们来带最大的震慑,让他们感受到畏惧。鲁生不知道别的部队是作何选择的,横竖他觉得这样干挺合适的。
——杀自己人的滋味,很是煎熬啊。
至于对死亡的畏惧,呵呵,在入伍后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见过太多的人死去。他自己也杀过几个,早就习惯了。
他的血,他儿子的血,所有人的血,全都越来越冷了。
“呜呜呜……”
军号声突然响了起来,然后就是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大吼:“各部整队!准备交战!”
鲁生猛地打起一个激灵来,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城内的守军竟然要出战了。这是被激怒了吧?很有血性的,可真的很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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