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天将曾经有言在先,只要上场就有得到灵符的可能,场外众人本就跃跃欲试,再见年轻天将旨在切磋,过招之时并不痛下狠手,如此一来顾虑全无,灰衣老者下台之后立刻有人替补上台。
此番上台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域人,不惑之年,满脸络腮胡子,所用兵器乃是一根丈八长矛。
此人虽然来自西域却并不凶狠暴戾,出招之时每每有所保留,只求点到为止,并不攻击年轻天将的要害。
十几个回合过后,年轻天将自中路抢入,抓住对方长矛探臂急送,转而趁对方跌撞后退之际发力回拽,直接将对方长矛一举抢下。
年轻天将夺得长矛抖腕旋舞,将试图夺回长矛的西域男子逼退,随即长矛做棍,横拨竖打,与此同时出言说道,“通情达理者以德服之,冥顽不灵者武力压之,既然动手,自是德化不显其效方才为之,动手之时有所保留是何用意?凸显你的大度宽仁?亦或是希望对手能够突然醒悟?”
年轻天将说话之间已经将西域男子逼到了石台边缘,对方见势不妙,急忙踏地借力,纵身前翻,试图重回石台,扳回劣势。
年轻天将见状撩棍反砸,不偏不倚正中对方脊背,直接将对方凌空打下了石台。
待对方落地站稳,年轻天将抖腕竖矛,推送松手,将长矛还与对方,“唯有服其力方会服其理,不显武力,纵有满心真诚,百般善意,亦会被对方视为软弱可欺,既然动手,理应尽出所能,彰其能,显其力。”
年轻天将言罢,转身回到石台正中,“继续。”
随后上台的是一个用剑的年轻女子,都说兵器越怪,死的越快,奇门兵器大多被用来弥补修为的不足,真正趁手的兵器无非刀枪剑戟那几种,而场外众人也以用刀剑者居多。
年轻天将说到做到,动手之时只以紫气助力,面对用剑的女子依旧是徒手,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实则三个回合之后年轻天将便有机会夺下对方长剑,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做,而是耐着性子等对方将一套剑法使完方才旋身贴背,左手反扣夺下了对方手中长剑。
“你犯的依旧是世人通病,”年轻天将调转剑柄,递剑归还,“当知有失不一定有得,有得必定有失,既然与人动手,就不要奢求全身而退,若能杀敌三千,何惧自损八百。”
冷场片刻,再度有人上台,古人云人贵自知,上台之人并不确定自己的打法会令年轻天将满意,但相较于与其他对手血战拼杀,打满一个时辰,他们感觉还是此时上场得到灵符的可能更大一点。
上场之人竭尽全力,想要表现出为了得到不惜付出,奈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在明眼人面前弄虚作假是愚蠢且拙劣的,对方有千百种方法能够逼其露出马脚,而最终结果就是很快被打下石台并得到‘虚伪’评价。
相较于场外众人,己方众人无疑能算明眼人,但与年轻天将相比,己方众人的见识却依旧不足,大头不明所以,疑惑挠头,“他干啥了?神仙为啥说他虚伪?”
“面对踢向自己左肋的那一脚,他犹豫了。”长生随口说道。
即便长生提醒,大头依旧一头雾水,“我还是不太明白。”
长生见状再度解释,“他还是不想接受拼着断掉几根肋骨而砍中对方脖颈的结果,这说明他之前表现出的为了得到愿意付出都是假的。”
“哦。”大头恍然大悟。
长生摇头笑道,“撒谎骗人是很愚蠢的行为,权力也好,银钱也罢,都掌握在聪明人的手里,而聪明人并不容易上当,傻子倒是容易上当,但骗他们也骗不着什么。”
二人说话之时,又有人上台,此番上台的是一个身穿麻衣的消瘦少年,年纪当有二十出头,所用兵器乃是一把两尺长短的朴刀。
动手之后,灵气催动,麻衣少年的气色随之显现,淡紫居山。
这个麻衣少年的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这引起了长生的好奇,要知道到了紫气修为,想要得些金银是很容易的事情,此人竟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此人痴迷刀法,平日里少与他人往来,要么就是自视甚高,不愿沾染铜臭。
此前年轻天将都是徒手对敌,此番与麻衣少年走了几招儿之后竟然幻化出了一把长剑,与麻衣少年刀剑互攻,在世人的认知当中刀剑互砍,打的叮当作响才是高手,实则不然,真正的高手在过招时兵器很少碰撞,只因对战的双方都有料事于先和随机应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