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越是不说,大头越是好奇,“这个白虎灵骨究竟是个啥玩意儿?也没在您写的那几页纸上啊。”
不等长生开口,杨开便出言说道,“王爷既然不想说,你就别问了。”
大头也不傻,随即反应过来,“哈哈,我懂了,压根儿就没这玩意儿,王爷是随口编造了个出去溜达的借口而已。”
长生笑了笑,只当默认。
“咱们总是欺骗皇上,是不是不太好啊?”释玄明是个实诚人。
“你的意思是跟皇上说实话?”大头接话。
“说谎总是不好。”释玄明摇头。
“对对对,你说的对,”大头放下酒碗,“要不明天你去上朝吧,你跟皇上实话实说,你就说皇上是个小心眼儿,总对王爷不放心,还试图挑拨倪家和张家的关系。”
见释玄明皱眉,大头不满的瞅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撒谎不好吗?你去说实话呀,你还得跟皇上说要不是王爷三番五次的搭救,他早就被人弄死了,这都是实话,你去说,你看看有啥后果。”
“阿弥陀佛。”释玄明叹气唱佛。
“一没屁放就阿弥陀佛,”大头鄙夷撇嘴,“谁不知道撒谎不好啊,你以为王爷喜欢撒谎啊,他那是没办法,王爷够难的了,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释玄明已经习惯了与大头拌嘴,“阿弥陀佛,我这几日又没到处乱跑,自然不会腰疼。”
“你念阿弥陀佛的时候能不能把手里的猪耳朵先放下?”大头嘲讽。
巴图鲁并不知道大头和释玄明经常打闹,眼见气氛不对,唯恐二人说呛了打起来,急忙端起酒碗打圆场。
片刻过后,余一也离座来到书桌旁,“王爷,我去一趟庆阳,您可有书信转交二位大人?”
长生想了想,出言说道,“书信就不用了,你给我带几个口信过去,一是告诉他们朝廷短时间内没有对李茂贞用兵的计划,让他们设法安抚凤翔降卒,抓紧时间整军操练。二是庆阳乃西域进入中土的必经之路,一旦庆阳失守,西域的粮草便不得运抵中土,让他们在固守庆阳的同时密切关注粮队动向,粮队拉的太长,倪家自有的那点兵马数量太少,倘若遭遇伏击很难抵御,一旦收到粮队求援,让他们立刻派兵救护。”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三,眼下他们已在庆阳任职,舒州和平州等地理应交由朝廷管辖,让他们主动上书提请移交,留在舒州的亲信和家眷可以全部迁到庆阳。”
余一正色点头,见长生没有其他交代,这才出门作法,转移庆阳。
巴图鲁和大头释玄明都喜欢喝酒,喝酒之时还喜欢大声喧哗,难得轻松高兴,长生便不曾打断他们,而是取出纸刀,在杨开的帮助下裁剪符纸。
画符所用的符纸原本都是大张的,使用之前需要进行裁剪,上清宗的法术主要凭借各种符咒施展起效,符纸的尺寸也是固定的,长三寸二分,宽一寸二分。
李中庸托巴图鲁送来的符盒与之前为长生定制的符盒完全一样,能够储纳三十六张符纸,长生和杨开裁完符纸之后,长生取出法印为符纸加盖法印,如此这般,使用之时便多有便利,只需自弹出的符纸上画写符咒即可起效。
二人一共裁剪了一百零八张符纸,符盒里装纳一捆,另外两捆留作备用,由于加盖了法印的符纸随便是谁画写符咒都可以假长生之名起效,保险起见,这两捆备用的符纸是不加盖法印的。
临近亥时,余一回返,带回了一个灰布包袱,里面装的是巴图鲁换洗的衣物。
长生有心早些休息,奈何巴图鲁三人喝的兴起,无奈之下长生只能冲杨开使了个眼色,杨开会意,上前打断三人,以火麒麟和白姑娘需要饲喂为由结束了酒局。
杨开知道长生不习惯与他人同住,便将巴图鲁安排到了隔壁院落。
次日早起,杨开独自前去上朝,余一等人前往厨下收拾干粮,由于是夏天,食物容易腐坏,众人只带了两日的干粮。
待得杨开退朝回返,己方众人这才离开王府,动身上路,眼见长生往北门去,余一随口问道,“王爷,咱先去哪儿?”
“先往北去,最远的一处位于极北寒冰之地。”长生说道。
众人辰时出城,出城之后立刻加速,长生四人策马在前,大头和巴图鲁驱乘坐骑,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