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辉铺洒,莽荒狼林,但闻不知名野兽嘶吼,深夜的死寂短暂打破,又迅速归于深沉的缄默。斑斓璀璨的七彩神光浮动于苍茫密林,慢慢汇聚为一个天姿国色的曼妙身影。她眼眸中涌动七彩的神光,犹如降临人间的神只,戏谑地注视着树下那个不断呕血的男子。树下的男子长发披散,小腹被击穿一个巨大的洞,既惊惶又愤怒地嘶吼着:“你到底是谁?你可知我是谁?你敢杀我,宋家不会放过你……”七彩神光的主人对男子的话置若罔闻,美丽的身影踏空徐行,空中仿佛生出了无形的阶梯,托着她缓缓来到对方面前。那男子惊慌失措,恐惧到了极点,挣扎着欲往后退,却只是徒劳!七彩神光蔓延开来,彻底禁锢此方天地,将男子镇压当场。“你到底是谁?!”男子恐惧绝望,声嘶力竭。女子眼中的七彩神光愈发璀璨闪耀,高贵冷艳的白皙面庞流露出一丝讥嘲:“即使是人界的蝼蚁,也有一颗求知的心,叫人不忍拒绝呢!”男子大震:“你……你说什么?!”女子嘲弄的笑声像是午夜的银铃,回荡在幽寂的密林深处,为当前凄惨绝望的气氛增添了几分诡谲之气。“我叫金灵,你可以去死啦。”她笑容蓦然一歇,娇艳欲滴的容颜闪过一抹阴冷,眼中陡然射出七彩的光束,无情洞穿了男子的头颅!男子的头颅猛然炸开,碎成一地的血浆。一颗金色的丹丸从尸体中析出,叫女子一把攥进手里。金灵把玩着这颗丹丸,七彩神光从掌心溢出,吞没了这颗金丹,继而神光闪烁,充斥密林深处。长久之后。神光敛尽,男子的尸体和金丹俱都灰飞烟灭,场中唯剩金灵的身影,以及她头顶上空冷然张开的漆黑裂缝。她仰头看着这个裂缝,瞳孔微微收缩。“虽然事先得到了情报,但这个洞天福地对于金丹修士而言,未免也太大了些!”“苦行僧!哼,死了几万年的老古董了,还不甘寂寞吗?这届居然拿破碎的洞天作为奖励,看来里面有你非常看好的人啊!”金灵冷笑连连,随手打出一道光幕。光幕上,赫然是十八个人的影像。如果凌逍在此,一定会认出这十八个人,正是本届苦行僧大会坚持到最后的,获得了奖励的参赛者们!刚才惨死的男子,正是排名第十四的那位,此刻影像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金灵的目光,在排名第一的六月身上锁定了片刻,沉吟道:“会是她吗?那个老鬼应该料到主人这边会有所反应,或许第一名只是诱饵……那么,最后一名?”她盯着离恨天的影像,只觉得此妖越看越有种呆气。“此人看似白痴,但不能排除大智若愚的可能性。”她思忖着,目光忽然落在离恨天旁边聪明不了多少的凌逍身上,跟着双眸微眯,闪过一抹疑惑之色。“这个人……”金灵正狐疑,忽然左眼神光一颤,她秀美的容颜流露出些许痛楚,忍不住扶额垂首,娇躯微颤。“可恶,明明十几年没发作过了,为什么又来?这个倔过头的死丫头……”密林深处,七彩的光辉流动不休,半晌,她的遁光冲天而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哼!懒得理会你的把戏,只要杀掉名单上的所有人,便对主人再无威胁!至于那些破碎的洞天,就由我来接手罢!”……碧海涌动波涛,成群的海鸟在天空中盘旋,追逐着浪花,一阵阵推向沙滩。港口的某艘船上,三名女子正在整理渔网。当中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皮肤晒得黝黑,显然是经常奔波海上的渔妇,整理渔网的动作娴熟异常。令人惊奇的是,坐在渔妇两边的女子却尤为貌美。左边那个眉眼弯弯,一颦一笑皆如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令人心醉神迷。右边那个冰肌玉骨,眼神优雅而娴静,动作也是柔美异常。二女虽着寻常妇人的衣物,不施粉黛,却仍旧是倾国倾城之容,一个活泼一个娴静,当真是一对玉人。“小清、小瓜,我家那位前些日子拉鱼伤了手,得亏有你们帮我,不然单靠我一个人,这么多网真不知道要清理到什么时候去哩!”渔妇一边整理渔网,一边感激地说。左边那女子笑道:“没事的孙婶,我和清然妹妹镇天待在家里也闲得慌,出来吹吹风也好的。”渔妇道:“待会你们回去,把那篓虾带上,别跟孙婶客气啊,你们相公前几日不是说好久没吃虾了吗?”左边那女子一怔,旋即娇笑连连,道:“那就谢谢孙婶啦!”渔妇摆手道:“哪里的话,凌大夫在药堂里那么忙,平时你们还经常出来帮我们干活,我们才过意不去呐……”这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正是村子里“长生堂”的小娘子。半年前,一个姓凌的大夫带着两位新婚妻子来到这个偏远的沿海村落,开了一家药堂,就此定居下来。刚开始,村民看此人娶了两个美若天仙的老婆,都嫉妒得不行,很是排斥。但随着凌大夫妙手回春,治好了邻里乡亲困扰多年的顽疾,并且诊金低得离谱后,村民们的隔阂迅速打破。那位刚开始不像正经人的凌大夫,俨然是村子里最受尊敬的人了。一边整理渔网,渔妇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左边女子闲聊。右边那女子全程没说什么话,手上渔网动不动缠成死结,费了她好一番心神,手忙脚乱的样子,经常惹得左边女子笑弯了腰,不得不腾出手来帮她。待到所有网清理干净,晾晒起来,已是薄暮时分,三女一同返回镇上。残阳斜照而来,更显得二女风姿出尘,犹如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自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之气。“那孙婶,我们回去啦!”二女和渔妇告别,提着虾篓回到长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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