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担心的是孩子。
“鲜血,大阵……吞天魔体,魔体……”
一个‘魔’字,让钟延心神不宁。
实在是发生在钟期焘身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么长的孕育时间,那么大的食量,一对非人类所有的肉角,降生之初便能手撕妖兽,面对血腥不会感到丝毫不适,反而兴奋,甚至抓起妖兽残肢想要生吃……
时间飞逝。
夕阳西坠。
思索无果。
钟延扭头看去,一群孩子冲出课室,飞奔而来。
“爹爹!”
“师尊!”
“爷爷!”
钟延露出笑容,摸摸这个脑袋,捏捏那个脸蛋,询问课堂学习情况。
一群四五岁的小孩儿立马叽叽喳喳,争先恐后,有自我表现的,有打小报告的,说谁谁惹先生生气了。
“爷爷,快给我们讲孙猴子的故事,上回说到白骨精了!”
“是呀,爹爹快讲!”
钟延笑道:“好,坐好,都别挤,话说唐僧师徒四人……”
半个时辰后。
钟延单独领着钟期焘和钟期尧离开。
此后每天,除了与妻妾们双修上课,不管做什么,他都将两个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修行。
如此过了两个月,钟期焘和寻常孩子一样,并无特殊异常,钟延心中那口气松下一半。
还有一半未松,因为未岑。
生育产子之后,半个月时间未岑便恢复如初,却以补上修行进度为由,拒绝了同房上课,这是她来到钟府之后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直到这日。
钟延在书院教孩子们法术。
魏思瑜飞来,传音道:“未岑妹妹走了,出城不知去向。”
钟延默了默,问:“什么时候?”
魏思瑜:“巳时出府,说是走动走动,到酉时还不见回来,我和青瑶便四处询问,最后从二姐那得知,午时三刻从北门出的城,阿延,未岑她……”
钟延笑道:“没事,由她去,会回来。”
既然选择从七峰驻守的北门离去,便是不想让人追上。
他大概能猜到未岑的去向,要去芒砀山深处,‘出世’的地宫。
不管对自己的态度如何改变,这段时间,他却是看得出来,未岑对于儿子非常在乎疼爱,还有那么在意的小红,都未带走,便说明还会回来。
这,反而让钟延松了剩下的那半口气,心情大好。
“孩儿们,自己练,不许偷懒。”
吩咐一声,钟延拉着魏思瑜,又叫上正批改作业的秋香,上课!
先生也得被上、课!
次日。
钟延首次带着钟期焘和钟期尧出府。
“爹,为何不带上小红呀?”
钟延正了正期焘的帽子,笑道:“你瞧小红那样,那么大只,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不得被人围观?”
飞天雷猿如今达到筑基三层,体型比当初大了近半,站起来跟一座红色的铁塔一般。
“就是!”钟期尧附和,也伸手压了压弟弟的帽子,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道:“焘弟,你的角藏好了,不然也得被人围观,我们都不长角,就你长角。”
钟期焘皱鼻‘嘁’了一声,得意道:“你想长都没有!”
两兄弟朝夕相处,一起学习玩耍,关系却是非常亲近要好。
逛街、见识新鲜事物、吃吃吃……
从早到晚,钟期焘的嘴巴就没停过,豆腐脑、阳春面、烤肉串、糖葫芦……吃过没吃过的,他见到都要吃。
夜幕降临。
西区,行至一处,钟期焘抬手一指:“爹,奶茶店!您不是说只有咱家有奶茶吗?”
钟延:“那就是我们家开的。”
钟期尧:“我知道,焘弟,你看那牌上的标志,刻着一座山的都是咱们钟家的,泰山,对吧爹?”
钟延笑道:“对。”
钟期焘迈开小短腿奔去。
突然,身影一闪,虚幻大手朝孩子抓去。
“敢尔!”
钟延暴喝,竭力横移,举拳轰击,将虚幻大手击散,又见对方攻来一掌,顿时瞳孔一缩,金丹境!
神通未至,巨大的元力波动便吹得他面庞扭曲生疼,硬接必死无疑!
可若躲开,身后是孩子,这一刻,钟延没有丝毫犹豫,怒吼一声,元气倾泻而出先行抵挡,叫到:“焘儿快跑!”
轰~
千钧一发之际。
钟延腰间光芒一闪,飞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虚影,老者拂袖,将掌印震溃,自身也随之消散。
却是他一击之后激活了叶絮送的玉佩,也只能寄希望与这玉佩有能力阻挡一二。
结果还好。
饶是如此,剧烈的能量波动也将钟延震得口吐鲜血倒飞,却争分夺秒,捞起钟期焘丢进灵兽袋,又同时催动‘虚空吞噬’,将钟期尧也拖进灵兽袋。
砰!
钟延背摔砸塌路边一间店铺,烟尘四起,路人惊叫不断。
下一刻他又弹射腾空,凤鸣吟唱,‘戮行’出击。
“咦~”被‘虚空吞噬’的效果讶异了一瞬的袭击者震掌反击,后发先至。
一道剑芒从远空斩来,成功阻击,却是商濯清赶到,身型飙射与灰袍老者战在一起。
钟延退至一旁,抹了把嘴角,定睛看去,认出来人,瞳孔微缩叫到:“是你!”
居然是尸臭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