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被放置在宝匣上方,被魏弛双手捧着一起递向宋辞晚。
宋辞晚看着玉佩与宝匣,似在沉吟思索。
魏弛又暗暗一咬牙道:“只求仙子出手,这宝匣中的妖丹与灵宝线索便是定金。此行若是能成,后续报酬魏某必定一文不少,全部奉上。即便不成,匣中定金便权当是劳烦仙子跑一趟的辛苦费了!”
说到这里,他又目光微黯道:“在下自知世事无常,事无绝对,古神地宫中情况未知,不论是谁去,大约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将人救回来。我……没有大本事,唯有一些身家,聊以奉上,以尽全力罢了。”
话到此处,魏弛整个人就安静了下来,他像是等待宣判般站在那里。
宋辞晚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便伸出手去接过了他手中的匣子与玉佩,顺口问道:“所以你之前说的,记载了灵宝线索的古籍也与妖丹一起放在匣中?”
魏弛呆呆回答道:“是,是……”
结结巴巴说了两个字,他整个人忽然一跃而起,欢喜地像只猴子般窜飞了五尺又连忙落下。
他手足无措,欣喜极了:“所以仙子你是答应了?你果真答应了?”
宋辞晚将宝匣连玉佩一起收入沧海洞天中,淡淡笑道:“是答应了,但你也莫要太过兴奋,高兴太早。毕竟你自己也说了,事无绝对……”
“是是!在下明白!”魏弛连忙说,“但不论如何,仙子肯出手便是天大的好事,魏弛感激不尽!”
说着,他对着宋辞晚拱手,深深作了个揖。
宋辞晚坦然受了,随即驱动赤血马便要离开此处。
与此同时,她的天地秤上又收到了一团气:【人欲,化神中期修仙者之喜悦、期待、忐忑,二斤一两,可抵卖。】
真有意思,全是武者的凌武宗,这位嫡系少爷却是个修仙者。
魏弛亦步亦趋地跟上宋辞晚,带着小心与期盼道:“仙子,在下还有一事,想请问……此去古神地宫,仙子可否允在下同行?”
什么?
宋辞晚返身看过去,魏弛连忙就缩腰塌背,摸着自己脑袋呵呵笑说:“仙子勿怪,在下方才是胡言乱语的,您就当我那话是放了个……喷嚏,您请、您请……”
说着,他伸手往前引,做了个请宋辞晚先行的姿势。
宋辞晚便只侧头又看了眼路边的闻听雨,闻听雨时刻注意着这边,当下连忙提缰跟过来。
宋辞晚最后回头对魏弛说道:“明日一早我便会启程前往古神地宫,魏公子,就此别过罢。”
话音落下,她轻催马腹,赤血马便踏着步子,像是一道赤色的风,倏然在长街上远去了。
留在后方的魏弛神情似向往,似落寞。
他的三个师兄弟围过来,看他脸色古怪,急忙忙问:“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星澜仙子不是答应明日便启程去古神地宫吗?”
常宽则说:“星澜仙子医术高明,纵然大师姐也与伍延钧等人一般受了异形蛊之灾,但有星澜仙子出马……应当无碍才是,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魏弛垂下头,微微低声:“我只是,我也想去古神地宫,亲自去救大师姐,但我只怕我若一意跟随同行,反倒是给星澜仙子增添负担。”
众人顿时无言。
劝说不是,安慰不是。
唯有月光无言,照射前方的赤血马,消失在长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