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意气风发的说道:“药儿,你资质悟性俱佳,只要好好修炼,必定前途无量。将来邓阀大权可能由你掌控。我邓阀铁骑十万,兵强马壮,你要是当上阀主,那该是何等威风!”
姜药闻言,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有些不舒服。
爹就算是邓阀嫡系子弟,可也不可能是未来阀主吧?倘若是未来阀门,怎么会被仇家逼得躲到南域,不敢回家?
听爹的口气,他自己对阀主之位非常向往。这恰恰说明,爹距离阀主之位很是遥远。
既然爹不可能是未来阀主,自己又怎么可能当阀主?
父亲对儿子说出这番话有些奇怪。明知不可能的事,为何对儿子要宣之于口?这种鼓励难道不怕激起儿子的非分之想?不怕让儿子生出不该有的野心,卷进夺嫡的漩涡,酿成大祸?
这不像是父亲对儿子说的话,倒很像是公司老板给员工画饼时说的话。
正在姜药有些愕然间,母亲卫容也说道:“是啊药儿,你爹说的对。你只要好好修炼,尽快成长,以你的资质悟性,你外公也会喜欢你的。就是这卫阀的少主,你也有机会争一争。”
什么?
这次,姜药是彻底迷惑了。
难道卫阀直系男子没了,需要他一个外孙继位?
怎么可能?
给侄子也不会给外孙吧。
娘,鼓励儿子也不是这么鼓励的吧?我真的很难相信啊,您说出这么更不可能的事,那不是画饼不点芝麻吗?
您为何要这么说呢?鼓励我拼命修炼?
这么多年不教我修炼,怎么如今这么鼓励我修炼?
联想起梅玫的异常,姜药心中品味着父母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
爹娘都是武修,真要躲避仇家,天下这么大,想用人才的武阀多得是,为何不找一家投靠效力?这总比当农奴强吧?
还有,以爹娘的本事,打猎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就算夜里悄悄打猎,家里也不会缺肉吃。可是这些年,日子很是清苦,十天半月也吃不上一次肉。
放着本事不用,硬是吃了十几年的苦。
难道害怕仇家,怕到这种地步?既怕害怕的不敢回家,又何来自己可能当阀主之说?岂非矛盾?
两家乙等势力联手,面对甲等武阀,真的连一个子弟都保不住?送礼赔罪都不行?武阀不讲政治?不讲制衡之道?
这又不符合政治逻辑。
之前,姜药是没有怀疑父母的心思,内心深处也不愿意怀疑,所以他怀疑的只是玫玫。
可是刚才父母的“鼓励”,激发了他对父母的怀疑。
这无关感情,只关乎逻辑推理。
逻辑推理上讲不通的事,偏偏发生了,难道不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