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与你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为了婚外的那个女人,为了别人的老婆对你拔刀相向,甚至连你们的孩子他都不顾及。
我伤心难过,动了胎气,被送到医院保胎,而我的彤彤就是在那个时候出事的。
他把我的彤彤反锁在家,出门跟那个女人约会。我不知道家里着火的原因是什么,也许是我的彤彤饿了,渴了,想要给自己做点儿饭,煮点水,不小心让家里着了火,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的彤彤深陷火海却没能逃出去。
我的彤彤很聪明,她是想过自救的,她甚至用家里已经淘汰的手机拨打了救火电话,可消防车进不来,消防通道被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给堵住了。消防人员给车主打电话,物业给车主打电话,车主慢悠悠地说她在逛街,逛完就回来了!
我的彤彤都要被火烧死了,她竟然还有心情逛街!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你们知道当时是谁在陪着她逛街吗?
她是朱利利,陪着她逛街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我的彤彤叫爸爸的吴远强。他们在宾馆里约会,约会完了回我家,小区里找不到停车位,她就把车停在消防通道上。
我的彤彤有多害怕,多绝望他们知道吗?阳台上,都是彤彤的手印,她是为了活着才从上面跳下来的。
彤彤死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医生说她全身多处骨折,我那个爱笑的小姑娘她该有多疼啊。
吴远强说夭折的女儿不能葬在吴家的祖坟里,说公墓的坟地很贵,说让我找个地方把彤彤给埋了。我问他晚上睡得着吗?他说彤彤的死是个意外,说如果不是我闹事儿,不是我住院,彤彤她不会一个人留在家里。
多可笑啊!
把彤彤反锁在家里连钥匙都不留的人是他,女儿生死关头还在跟第三者逛街的是他,堵住女儿生命通道的那个人是朱利利,他不怨他自己,不怨恨朱利利,竟然怨恨我这个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
我恨他,我恨不得扒了了他们的皮,嚼碎他们的骨头,喝了他们的血。
我不能,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买了个小棺材,把彤彤葬在了我们老家那边的荒山上。没有葬礼,只有山上的野桃树陪着她。
我不忍心彤彤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彤彤下葬的时候,从她身上割了一块儿皮。那块儿皮长在靠近她心脏的位置,我用从网上学来的办法,用树枝将它包裹了起来。我把它做成了项链,挂在距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彤彤的死让我精神受创,小女儿提前出生,吴家以我的身体状况不好,无力抚养女儿为由从我手里抢走了小女儿的抚养权。
你们肯定想不到,他们为了从我手里抢夺小女儿的抚养权,故意让朱利利刺激我,拍下我发疯的样子。
之所以写这封信,是想要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害了我的女儿,我要让他们偿命,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再往下,是一道血痕,像是刺破手指之后抹出来的,以至于在看信的时候,他们还能够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气。
“梁队?”
“联系一下工地,看看吴远强现在在哪儿?”梁志洁将信叠好:“十有**,跟佳佳一样,出事儿了!还有,把这封信拿去检测一下,看看信上的这道血痕是谁的。我估摸着,是吴远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