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院儿里应该没啥东西了,我刚都打听过了,这帮人十有**是来盗墓的,至于盗没盗着,只有他们才知道。”李飞冷哼一声:“自打有了摸金校尉这个职业,盗墓之风就从未停止过,只不过有人玩大,有人玩小。玩小的那帮都是野路子,能进去的都进去了。玩大的那帮都洗白了,最起码也是个文物商人,倒腾的东西真真假假,叫人难以分辨。”
“这么懂,莫非你参与过?”栾静用胳膊碰了碰李飞,李飞给了她一个你猜的表情。
“村民说那墓起码有一半儿陷进了水里,说是陷,其实是泡,而且泡了不是一年两年,这古墓里究竟是个啥情况没人知道。只知道时不时的就有生面孔来村子里晃悠,这些人用什么身份的都有,但凡有生面孔来,那古墓外头肯定会多几个盗洞,洛阳铲的痕迹更是布满了整个外墙。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未见那个人真正的下去过。”
“就算有人下去了,也不能告诉附近的村民吧?”
“村民是遵纪守法,但遵纪守法不等于傻子,这古墓有没有人进去,看不出来啊。你瞧瞧这河沟两岸,都是村民们自己的地,你家地里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大窟窿你不怀疑啊。”
“说得有点儿道理,那就说明这古墓还在呗,既然古墓还在,为什么不上报有关单位,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情。这古墓里的东西没了,那些盗贼不就惦记不着了。”
“就你聪明,那你猜猜人家相关单位为什么不挖?”李飞戳了栾静的脑门儿一下:“行了,说跟案子相关的事情吧。”
李飞将目光转向梁志洁:“高家寨村有古墓这事儿不是秘密,起码在这几十年里,来这里探墓的人是一波一波的,但只有探的,没有下的。没有下手的原因咱们也能猜到,一来是这古墓沉在了水里,没有专业设备,进去等于找死,且找死还不一定有收获。东西周那会儿的陪葬品多半都是青铜器,在水里泡了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能不能要还是两说呢。虽说人为财死,但财也得有命花不是。二来,是他们怕动静太大,引起官方注意,一不留神再把自己弄进去。可有人怕,就有人不怕。”
李飞说着,拿出手机,调出栾静之前给他传得那张汽车照片:“比如说,这辆汽车的主人。”
“这不是抛尸的凶手吗?”栾静睁大眼睛:“怎么就跟古墓牵扯到了一起,难不成那尸体是从古墓里扒拉出来的?不不不,这古墓都多少年了?内讧,分赃不均,可我看那死者的手不像是扒土的呀。”
“你这联想能力真丰富!”李飞摇头:“这凶手跟古墓的关系纯粹是意外收获!根据村民们提供的情况,废桥边儿的这个小院儿,是一位姓周的老板投资的,其目的是为了挖沙造砖。为此,周某,也就是这个小院的建设者周老板,还给村子里一笔承诺金。”
“承诺金是承诺什么的?”
“承诺不破坏河床之类的吧,其实就是个巧立出来的名目,是糊弄人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借着采沙造砖的名义把那边的古墓给挖开。”李飞指着古墓的方向:“看见那个挖掘机了没,就是那帮人留下的,还有院子里的这些设备,也是那帮人留下的。”
“机器都不要了,人还走得那么匆忙,看来是挖着好东西了。最起码,这东西的价值要高于挖掘机。”栾静点着头,“这帮人还真是见钱眼开,啥事儿都敢干,这么大的阵势,他们就不怕村民举报吗?”
“举报你得有证据啊?”李飞摊手:“你以为他们给村里的那笔承诺金是干嘛的,是提前封口的。这种事儿就是你知我知,外人不知,就算外人知了,你也得装作一问三不知。好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阴差阳错的,倒是让我们知道了这车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