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莱摊着手。
“家属报警了,却不让你们放开手去查,甚至连解剖尸体都不愿意,这不是另有隐情是什么?”
“你觉得这个隐情是什么?”梁志洁思索着:“是人,是物,还是钱?”
“是人,是物,也是钱!”魏莱伸出三根指头:“家属不让验尸的原因有几个。第一个,他们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何媛是因为什么死的。他们之所以报警,不是为了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而是为了以此要挟,希望凶手主动拿钱来堵住他们的嘴。第二,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但锁定了目标嫌疑人,他们希望嫌疑人能自己跳出来,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第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们知道何媛是被害死的,知道藏在何媛背后的那个人他们得罪不起的,他们不让警方验尸是在犹豫,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那个后果。第四,他们心里是想要寻求真相,想要验尸的,但被人威胁,不能将这个诉求说出来。可不管是哪个原因,都摆脱不了人,物,钱这三个要素。”
“这是个僵局啊!”梁志洁在那个“人”字上画了个圈儿。
“不一定。”魏莱摇了摇手指:“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何媛的家人还在寻求真相,只要何媛的遗体还停放在殡仪馆,藏在她背后的那个人迟早会露出马脚来。你等着吧,不出两天,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他们已经行动了。”梁志洁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江城市殡仪馆”几个字。
电话是馆长打来的,他说何媛的尸体被人破坏了,而破坏那具尸体的不是别人,正是负责看守她的老许。
梁志洁给老许打电话,发现老许的电话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她给馆长打过去,馆长说老许自杀了,现在正等120。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快到让梁志洁觉得猝不及防。
来不及跟魏莱告别,她与李飞兵分两路,一路去江城市殡仪馆,一路去江城市中心医院。
殡仪馆里的气氛更加低沉,因为老许的事情,让礼堂中的哀乐都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礼堂里有人办丧事,殡仪馆的馆长正在招待,等到哀乐结束,他才小跑着从礼堂出来。
“梁队长,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也没想到我们江城市殡仪馆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联系了何媛的家属,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绝对不会因为老许服毒自杀,就把这事儿推到老许身上。”
“何媛怎么了?”梁志洁问:“她现在在哪儿?”
“还在冰柜里。”馆长的表情有些为难:“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新的员工在那边守着,保证不会再出问题。”
“我去看看!”尽管已经猜到了那个结果,可当冰柜打开,看见何媛尸体的那一瞬间,梁志洁仍觉得有一股血直冲到了脑门上。她眼前一黑,指着冰柜里的何媛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哪知道啊,我这一上午都在忙事儿。”馆长跺着脚:“我们江城市殡仪馆自打解放后就有了,像性质这么恶劣的事情,还是头一回遇见。梁队你看,这地上都是老许弄的,也不知道他烧了什么,把这地上弄得是乌漆嘛黑的。”
不用看,梁志洁也知道被烧得是什么,可老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