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繁华,亦有险恶之地,被称七大险地的鹰愁涧,便在扬州东南山区之中。
此涧深陡宽阔,水光彻底澄清,片羽不能浮,鸦鹊不敢飞——因水清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做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故此得名。
反正此次任务没有约束,一切如常便可,路峻自然要先往寻到张鸦九,探问自己父母下落。
山路崎岖险峻,马匹行走不易,路峻便将千里马寄养山外,徒步入山,前往鹰愁涧。
行三日余,路峻终于来到鹰愁涧。
两侧峭壁陡立,中间一道十余里长清涧,既无源头,又无去向,仿佛一汪死水,却能见清水流动。
临渊望下,果如传说所言,一眼便可望到涧底青石,看似极浅,实则极深。
“据说此涧之水来自地府,又归于地府,故而水温低寒,用之淬炼兵刃,再合适不过,张鸦九宗师恐怕就因此而来。”
但是,路峻四下寻找,不要说是人,就连炼炉也未见到,心中忍不住想道:“张鸦九宗师在哪呢,该不会已经离开了吧?”
“娃娃,你在此做甚?”
突然一个洪亮声音凭空响起,路峻四下张望却看不到人影,知道这定是某位归元境以上强者,只是不知是否是张鸦九。
他定了定神,深施一礼,说道:“晚辈万仞派路峻,前来寻访张鸦九宗师。”
“这里没有张鸦九宗师,你可以走了。”那个声音说道。
路峻微微一滞,说道:“晚辈听人说,张鸦九宗师便在鹰愁涧,不知前辈可曾见过?”
“你这娃娃好生啰嗦,都告诉你没有张鸦九宗师,还问什么问!快快离去,莫要惹我生气!”
别人传言可能有误,但路峻相信楚慕风消息定然准确,他肯定是在这里见到张鸦九。
路峻再次问道:“晚辈再冒昧问一次,前辈可见过铸剑宗师张鸦九?”
“铸剑宗师张鸦九?不认得!你可以滚了!”那人声音不耐烦起来。
路峻只能暗叹一声,退出鹰愁涧,走出大约十余里远,突然听到鹰愁涧方向,隐隐传来乒乒乓乓锻造之声。
“他肯定就是张鸦九!”
路峻停下脚步,却没有返回,因为他知道,铸剑师锻造之时,最恨被人打断。
在路边坐了一天一夜,锻造之声终于停了下来,路峻忙再次来到鹰愁涧旁。
“咦,你又来做甚?”
“晚辈见过张前辈,求前辈能现身一见。”
“什么张前辈,这里没这个人,快走!”
“张前辈,晚辈自南麓书院来,是礼院翟山长让晚辈来的。”
路峻只能搬出南麓书院来,否则恐怕张鸦九又要赶自己走了。
没想到那人却冷哼一声,说道:“南麓书院又怎么样,你就是把四大圣地全搬来,这里也没有张前辈!”
“那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名张鸦九!”
“晚辈找的便是前辈,前辈若是不想见晚辈,何苦要戏弄与我?”路峻苦笑道。
“某戏弄你了吗?你找的是张鸦九宗师,还有铸剑宗师张鸦九,外加一个张前辈,和某张鸦九非是同人。”张鸦九说道。
路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你在说绕口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