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悄悄闭上嘴,若是蒋开剑败,这少年定为某位铸剑大师所遣,此时若再多言,便是得罪了他背后那位大师,反而不美。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想,吴家男子却犹自叫道:“见到大师也不行礼,真是好没家教!”
崔晔猛地转过头去,冷峻的目光如电射去,伸出根手指点了点他,说道:“记住你说的话,明天我再去吴家找你算账。”
“混账!”
吴家男子拍案而起,旁边有人拉住他,劝道:“七爷何必动怒,稍后再收拾他也是不迟。”
那人是劝他看清形势再说,这吴七爷却会错了意,说道:“好,比剑之后,再来教训他!”
蒋开并非不通世故之人,见众人闭口不言,便猜出了他们心中一二,暗暗冷笑道:“待我胜后,看你们如何自处!”
他按下心中怒意,问道:“少年,你之剑何人所铸?”
“这你就不必问了,你若能胜我,我自会相告。”崔晔傲然说道。
蒋开脸上怒意一闪即逝,冷笑道:“好,希望你能信守诺言,请示剑吧。”
要想与铸剑师比剑,必须先将自己的剑示人过目,若对方自认技不如人,可以拒绝比试,算是为同行保留颜面。
而被挑战者,却无需示剑,因为你既然来挑战对方,便是有自信的把握,无权再查看对方之剑。
这是铸剑师的行规,便是铸剑宗师也不可违,否则便要受天下人唾弃。
崔晔很明显知道这个规矩,摘下斩风剑,连鞘一起递给蒋开。
蒋开接过剑来,缓缓抽出一截,只见上面隐隐有着云纹,眼中顿是一亮,忍不住暗赞了一声:“好剑!”
他收起轻视之心,将整剑抽出,用手轻轻抚过剑身,闭上眼睛细心感受,心中终于暗松了口气。
蒋开凣剑入鞘,递还崔晔,说道:“少年,你这剑虽然是极品准利刃,但想要胜过老夫之剑,却是不够。”
众宾客闻言暗暗点头,他们虽尚未品鉴蒋开之剑,但对他铸剑技艺都有所了解。
既然他说崔晔的剑是极品准利刃,那必然是了。
“眼光不错,但够与不够,试过便知。”崔晔仍傲然答道。
“剑来!”
蒋开将手一伸,旁边剑童打开剑匣,从中取出一把剑来,送到他的手上。
“剑名碎玉,请多指教!”
众人见比剑开始,忍不住都站起翘足相望,看看到底是谁胜谁负。
崔晔与蒋开各持己剑,相隔半丈而立,互相注视着对方,目光在空中交撞,仿佛闪起阵阵电光。
铸剑师比剑不能运用真气,也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就是简单直接地对砍,但却是以一方断亡而告终,反而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对剑一刻的到来,只有吴七爷振臂连声高呼:“蒋大师必胜!”
“马屁精!”
众人心中暗暗鄙视,但是不得不承认,有吴七爷呼喊声在,房间里的气氛没有太过压抑。
突然,两声龙吟般的啸声同时响起,两道寒光脱鞘而出,在吴七爷的呼喊声中,向对方疾砍而去。
当!
两剑相交一处,其中一柄应声折断,被斩断的剑尖在空中连转数圈,夺地一声钉在地上。
吴七爷的助威声戛然而止,蒋开望着手中断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我的剑不可能会断!这不是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