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店里,胡雪枫心中装着事,漫无目的就在北平路转着。
天气很热,心里也烦。
想着郑秀同的话,胡雪枫只能叹息,也为当下的时代叹息,为这个国家民族的落后叹息。
若不是落后,大抵不会视外国商品、外国资本为世间最好,若不是落后,也不会再遭遇列强真刀实枪的掠夺之后,又去遭受他们资本的侵略。
胡雪枫想到了宝钢。
堂堂中国第一大钢铁企业,却要仰赖日苯技术,聘请日苯人做顾问,甚至就连总经理都要参加日苯新日城钢铁二木会。
更不要说,宝钢的上游生产渠道——铁矿石完全控制在日苯人的手里,就连铁矿石运输也要雇佣日苯船只。
看似日苯人给这个落后急需要发展的国家带来了先进技术,可是,谁有清楚,这只是资本侵略链条上的一个环节。
通过合资的宝钢,日苯人继而又将目光伸向其他的钢铁企业,甚至其他行业,别以为这只是资本的驱动,因为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背后,正是以三井物产等日苯财团为策划,直到我们国民经济的发展,已经彻底的脱离不开日苯人的阴影。
胡雪枫觉得心痛,一想到后世,只要每一吨钢材,每一个汽车,每一台家电,背后都等于再给日苯人输送财富,他就觉得痛的透彻。
胡雪枫想要做些改变,就像愿意拼上全部身家去投入珍珠产业一样,拼尽全力的在家电产业去狙击日苯人。
想了想,胡雪枫决定还是先找何亨建,他找了个座机,拨通了何亨建上次离开时候留下的电话号码。
何亨建接到胡雪枫的电话的时候,人正从佛山的工厂,听到胡雪枫要见他,立刻说道,“那你等我两三个小时,我这就过来。”
胡雪枫与他约好地点,便在秦五爷的店里等着。
几天不见,就连秦五爷的饭店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的那个熏得黑乎乎的油烟馆子不见了,整个店里面,从里到外现在都透露出几分新气息。
“啧啧,五爷,您不是不打算收拾饭店了吗?”胡雪枫想着这老头前两天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要损他。
秦良玉瞪了眼,也不与他辩论,指着屋子里的陈设还有粉刷的白亮的墙壁问道,“现在觉得怎么样?”
胡雪枫故意反着说道,“不怎样,您老没去过广州酒家?西园?东园?您瞧瞧人家里面的气派,什么时候您有那样的一个店,再来问我如何吧!”
秦良玉气得不轻,“我说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能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你也不看看广州酒家、西园、东园那是什么样的场所,我要是能开得起那样的饭店,我还和你在这里废话什么!”
胡雪枫稳了稳心态,他知道自己的确说话有点冲了。
不过出于对秦五爷的关心,胡雪枫还是说道,“五爷,有没有想过开一家大酒楼?你想一想,羊城以后来来往往的商人,他们总得要解决吃穿住行吧?您老啊,要真想在饮食行业里面杀出条血路,一定要请名厨、开名店,要让所有人想着,来羊城,就必须到你的店里面歇脚吃饭,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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