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绝对的公平从来都不存在。打个比方,你让在首都工作的一个上班族,和一个在西北偏远地区同样工作的上班族,都挣每个月二千块钱的工资,在首都工作的上班族肯定要抗议。因为物价不同,偏远地区可能吃一碗面条只要两块钱,但在首都要二十块,相差十倍!就更不用说首都的天价房什么的了。所以要允许差距在一定范围内存在。
但人都是有私心的,对于一个地方政府,或是一个行政系统而言也是如此。既然有了“弹性”的操作空间,自然都愿意多发一些,所以在津补贴这一块儿就出现了“地方财政状况好的多补,不好的就少补”的现象。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国企,网络上经常可以看到诸如“高管年薪百万”这样的文章。甚至在同一个地区,相邻的几个县区之间,也会出现收入严重不平衡的局面,有的甚至相差一两倍!
理解了这个弹性工资概念,就不难理解楚扬所提出的“涨百分之五百”这个提法,其实是完全有依据的。中县因为连年财政状况不好,已经有数次调整“打了折扣”甚至根本没涨,工资水平和邻近县区相比处于较低水平,更不用说和市区相比,差距就更大了。所以这个调整,不过是把以前应涨未涨的部分涨起来罢了。
然而,理论上虽然是这样,但一但真正实行起来,问题却还不止于此。
财政局的铁江、教育局的刘文浩以及人社局的何天礼,三个人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些常委们吃惊的样子。他们虽然不是常委,但对于这个消息,却要比他们先一步知道,毕竟要涨工资,就要先统计全县的干部职工情况,而要统计这些,就离不开他们三家的参与。
三个人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也是惊涛骇浪。五倍的涨幅啊,放眼全国,也没有第二个县敢这么干的。如果这个钱真涨上去了,中县怕是就要成了全国收入最高的县了吧!
“楚县,这个……这个事情,有没有和市里打过招呼?”常委们议论了半晌之后,才有一个常委有些小心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楚扬笑了。
“和市里打招呼?为什么要和市里打招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地方性调整只需要在市里备个案就可以了吧,我和铁江局长问过,其他县区在调整的时候,也没有和市里请示过?因为调整方案是他们下发的嘛,我们只是晚调了一步而已嘛。”楚扬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是晚调了一步,可是人家是有选择的调,而你这是凡有政策的都按最高标准调了,你这么一调下去,其他县区还不得炸锅啊。”听完楚扬的话,其他常委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暗自腹诽道。
平心而论,涨工资谁都欢迎,包括他们这些县领导们也在内。谁不愿意自己多赚点钱?别看平日里外面疯传这些当领导的工资基本不动之类的,但真实情况是:就算有个别那样干的,拿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的钱,晚上也是睡不踏实啊。不像是工资,这可是干干净净,光明正大的钱!现在中央八项禁令下,纪委的办案力度也越来越大,以前那些可操作的“灰色空间”越来越少,领导们的日子也是愈加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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