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再是低首一礼下去,“多谢!”言讫,又复退身一边,伫身静待。
那阍人进庄而去,却有半刻功夫,方始出得庄来,言道:“主人有言,酒席之上不敢怠慢了宾客,此下怕是无暇来与相见,还请高客改日再来。”
陆让道:“若是如此,鄙人請暂借贵庄一席宝地,平心静候,等到贵庄主待罢贵客,再请高仆代为通禀。”言罢,衣襟一卷,就地盘膝而坐,双手置膝,神态安然。那阍人见他这般,亦不知再如何与他计较,只有摇头踱步走开。那门首却还有一个看门的同伴,于是便相顾言道:“真是个倔人,倘教他看到往日来庄上挑战之人的下场,许或能使他知难而退。”那同伴道:“你如此替他担心作甚?既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让庄主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又有什么不好的?”“你倒说得也是般道理。”那阍人说到此处,不由发出一声感叹,“为什么老有这么些不知深浅的人嘞!”摇头站到门侧。
门院之中,喧哗尤甚,而那门外,却是一时间清冷异常。亦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一声清朗的马嘶最终打破了这一幕寂静。四五个清一色皂衣短打扮的彪形汉子,或是鞭策,或是拉拽,围定一匹身姿伟建的白马,自庄后绕过髙墙,驱赶着奔前门而来。绝好的一匹骏马,浑体通白,全身上下,绝无半根杂毛。身型高大,骨骼精奇,竟是绝对的良骥身板。只是那身格却是现出几分消瘦,铜骨嶙峋,显示年齿已久,渐入老衰。但在那明澈的目光之中,却丝毫没有一丝浅含老态的浑浊,相反却可以让人从那其中看出一丝神采。奇骏的神采,纵然身死,神采都永远不会消减半分。那一刻纵是渐含哀怨,却依然未曾又丝毫的堙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但见那马四蹄沉力,脖项高挺,一名大汉将那缰绳在手中劳持猛拽,几欲是用尽了吃奶的力道,犹自不能使得它动弹半分。那马后几名持鞭的汉子见状,俱皆发笑,其中一人道:“似你这般平常自恃力大,今日怎的连一头破马也摆不定?”那持缰牵马的汉子闻言,抬手拭去额头上溢出的汗珠,道:“你入庄晚,不明就里也怪不得你。要知道,此马非破马,乃是庄主先年行走江湖时的坐骑,实可谓万中挑一的上等千里驹,因其奔走如流星赶月之迅捷,故名为:‘星月驹’。好马岂能与劣马同日而语,你若不信,大可亲身一试。”那持鞭汉子却是一脸不屑地道:“某家就偏不信这个邪。”言罢,便即辄身上前,将马鞭别于后腰,伸手自那原本牵马的汉子手里接过马缰,道声:“且看我如何摆布。”蹲身下步,成斜身马步。双臂攒力,忽然间身形一振,握缰猛地向侧身牵引。那马倒是未曾提防到他突然间的这一记出手,脖颈一颤,已然一步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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