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回国是做好见见贺漳最后一面。
但贺漳那样,也没什么区别的。
贺漳身上插着管子,口鼻都戴上了氧气罩,说话都说不完整了。
贺敏也很难过,退出病房,握着贺翊翊的手,说:“人有生老病死,世事注定的,翊翊你别难过,你爸肯定不想你难过。”
说着贺敏自己都哭出来,毕竟是亲人,血脉相连。
贺翊翊看贺敏哭,情绪被带动,眼眶又泛起了水雾,抬起手背猛擦眼泪,在失控边缘徘徊。
贺敏是和她丈夫一起回来,小皮去了爷爷奶奶家,一家人也算半个团聚。
陆礼寒来的时候,两个女人伤心的不行,和贺敏丈夫一对视,默不作声分开抱走两个女人,再不制止,等下水漫医院了。
晚上的医院人流不多,住院部这边比较清静,陆礼寒抱着贺翊翊一路下楼,住院部楼下有一处僻静的小亭子,他就这样抱着她,坐在小亭子里。
视线昏暗,陆礼寒看不到她红肿的眼睛,低声安慰她:“你眼泪流不尽吗?哪里来这么多眼泪,要是贺叔看到你的眼泪,不得更难过。”
贺翊翊哽咽说:“我只是难过,我也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
“那你对我冷淡那股硬气去哪里了?医生还没下最后通知,你就先哭上了。”
她小小瘦瘦的一团,一直哭的样子实在让他心里被狠狠抓过一样,于是一直软着声音安抚她。
贺敏回来住在贺宅,贺翊翊更不想离开贺宅了。
陆礼寒所幸也搬回贺宅住,他也熟悉,虽然贺宅的佣人都换了遍,没有一张熟面孔。
贺翊翊公司也去不了,每天都在医院和贺宅两边跑,如陆礼寒所想那样,她不再接触公司事务,全都给他处理。
大家都不敢直接说,其实贺漳在治疗下去也没什么必要的,但是一直在医院治疗,总归是有点希望的。
贺翊翊有和陆礼寒说过,让贺漳出国治疗,可他的意思是,没必要。
折腾来折腾去,贺漳的身体已经到了极点,现在还在治疗,只是延长咽气的时间而已。
只是因为他们付得起医药费,才在医院一直吊着最后一口气。
她很崩溃,临近学校开学,陆礼寒的意思让她先回去上课,他会照顾好她的父亲,起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减少贺漳的病痛。
贺敏精神不太好,打起精神找来贺翊翊商量一下最坏的结果。
“如果你爸爸真有个意外,这事你和我都要面对,你是贺家独女,贺家不能没有继承人,可你什么也不懂,我也听你爸说过,他和礼寒签了一份协议,如果他婚内出轨不忠,你要离婚,他就得接受,而且净身出户。”
这件事情,她知道,贺漳之前提过。
贺敏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管礼寒以前做过什么,那都是过去了,你要学会放下,不要死死纠缠过去不放,人啊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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