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翊翊说不上来高兴还是其他,心里被搅得乱糟糟的,没有多说其他的,给了医院地址,才挂断电话。
她晃着一只腿,皱着眉好半晌才叹口气。
陆礼寒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对母子被人挟持,他本来不想多事,可到底没忍住,帮了那对母子的忙,不过他也受了伤,手臂被划了一刀,不严重。
那对母子连忙说谢谢,又哭又笑,小孩子在大哭,在女人的怀里慌张失措,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陆礼寒看着那小孩有点走神,没一会儿回过神就走了。
如果他有儿子或者女儿,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更不会让孩子的母亲受委屈。
坚定了信念,陆礼寒打了一辆车直接去医院。
……
见到面,贺翊翊有点尴尬和无措,不过那颗漂浮不安的心突然稳定下来,她把数据线还给了医生,就朝他走去。
陆礼寒面无表情十分冷淡看她一眼,确定了她平安无事,才说:“你住在哪个酒店?”
“市中心。”
“你在医院做什么?”
“室友生病,我拿东西给她。”
她没说话,却隐去了一部分真相。
几个月不见,两个人生分许多,他也没有多热情多关心她的样子,反而疏离客套。
贺翊翊忍着发疼的太阳穴,垂眸只敢看他的肩膀。
“贺翊翊,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白天的医院来往的人不少,贺翊翊贴着墙站,不想被当成路障,但是陆礼寒纹丝不动,眉眼凝聚寒霜,十分漠然看她。
“不想麻烦你。”
“不想麻烦我,你是不想见到我。”陆礼寒似乎在压抑什么,缓了缓,才说,“你要是真有能耐别让我担心你。”
贺翊翊僵住半晌,使劲皱眉,压下溢出眼眶的泪水,说:“我也没让你来,是不是?”
昨晚女室友和她朋友议论的声音还响彻在耳边,贺翊翊实在忍不住,那种孤助无援的无力感逼迫而来,鼻头发酸,说:“别弄得好像是我逼着你来,好不好?我没联系你呀,也没求你。”
在医院走廊坐了一晚上,寒冷刺骨,脚趾都冻麻了,走路不太自然,站都站不太稳,眼眶红的十分明显,她也有委屈。
陆礼寒来这不是跟她吵架,想起温燕时的话,叹了口气,“你吃过饭没有?”
她没什么胃口。
“这不是金的室友吗?”
在贺翊翊身后不远处,有道听起来有点眼熟的男人声音传来。
金正是白人女室友的名字。
贺翊翊回头一看,是金的朋友,昨晚在病房议论她的人之一。
她下意识往后退几步。
陆礼寒眯眼看到外籍男人,看贺翊翊一脸警惕,肩膀还在发抖,下一刻,伸手将她揽过来。
“你怎么还在,来看金?我还说呢,你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室友。”
陆礼寒用的中文低声问她:“金是谁?”
“我那个白人女室友。”她小声解释。
陆礼寒哦了一声。
金的几个朋友纷纷对视一眼,觉得有意思,虽然她身边站了一个男人,见到是东方面孔,自然而然轻视,不放在眼里。而且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自然占据上风。
“金说找你聊聊天,你要不进去看看金?”金的朋友说。
贺翊翊说:“不用了,她刚做完手术要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看她。”
“别着急走啊,不陪她,陪陪我们玩一下,要不要去喝一杯?我们几个陪陪你。”
陆礼寒逐渐失去了耐心,一言不发把贺翊翊拉到身后。
“他们看起来不好惹,人又多,别正面起冲突,我们走吧。”贺翊翊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不是江城,人生地不熟。
她这样软弱的性格一向如此,遇到事情就要躲避。
陆礼寒懒懒瞥她一眼,“躲有什么用,小千金。”
贺翊翊躲他身后,视线一转,突然看到他胳膊伤的衣服裂开的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