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归向他不赞同地摇摇头。
季莳又一瞟那些个玉鹤峰弟子,看到他们脸色灰暗,嗤笑一声,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他的那些猜测,应着晏北归的话,僵硬转变话题。
“我来这里是为了杀假天洋啊。”季莳道。
晏北归默默看着他,季莳原本想以和他对视的方式证明自己绝对没说谎,半晌后却是他败下阵来。
“假天洋不杀草老前辈,是因为他陷入自身迷障,不能辨自己真假,或者说他本来是假的,却想通过草老前辈这个是千年前真正天洋大神臣子的人,以谎言说服他自己,哎,自作自受,这么纠结当初复生什么呢?”
“假天洋复生一事,恐怕也是界外群魔在背后做推手,他的话,自复生那一刻起,就一直身不由己吧。”晏北归再一次叹息。
“圣母的同情心收敛一下。”季莳面无表情道,“我倒觉得假天洋这样蛮好,因为这一年他对统领邪神的事情根本没有上心的缘故,我的工作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阻力。”
晏北归点头:“你说得对。”
围观众人:“……”
喂!浩然灵人,您刚才的悲天悯人是被你吃了吗!立场变得是不是有些快啊!
季莳倒是对晏北归这般作态很是习惯,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继续通过秘境之门,察看秘境中的状况。
“自几个月前起,假天洋和那天魔之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一场,天水宫宫人早就习惯如此,根本不会对此作出什么反应来……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论是要杀了假天洋,还是杀了那个天魔。”
晏北归摇摇头。
“以你我之力,想要当鹤蚌相争里,得利的那个渔翁,还远远不够。”
不等季莳将视线移到药翁身上,晏北归又补充:“加上药翁前辈也不成。”
白发道人仔细将敌我双方的实力算了算,觉得这次要是能救出草老人,都可以说是运气好。
“群殴也不成?”季莳有些惊异。
“当年我师尊据说死于金丹之手,实则不过是魔傀道太绪躲在他徒弟后面悄悄出手,元神和金丹的差距,真元雄厚浅薄之比不过是最简单的问题。”
“是吗?”季莳看上去又想用手指随便找个东西摸一摸,被晏北归一把握住。
他思考良久,不得不承认自己想简单了一点。
***
季莳不知道他想的绝不是简单了一点而已。
之前他瞥到烟尘中走出的假天洋双眼猩红,明显陷入迷障,敌我不分,故而对那只天魔出手,但要说假天洋这一年一直迷障心魔缠身,和黑伽罗几次打起来,哪一次也不像这般激烈。
他之所以突然如此,是被晏北归浩然之气激的,若不是晏北归离得远,首先挨一杖的就是那他。
黑伽罗那一面圆镜,是仙器之材,名字叫先天凝心镜,可唤醒心魔,也可镇压心魔,乃是黑伽罗针对假天洋的情况,专门从他主子天魔摩夷大帝手里求到的仙器,却不想假天洋的心魔先是被晏北归的浩然之气刺激了一下,又被他镇压,勃然大怒,想起之前好几次他醒来时被黑伽罗镇压回去,凶性大发,决定在自己死前要拉着黑伽罗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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