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归打量那紫纱袖:“竟然将自己的蛇毒炼制为法器,真是少见。”
一般来说,蛇妖都是炼制自己褪下的蛇蜕为法器,或许会在其中加上自己的毒液,但是只炼制毒液的却很少。
听闻他的话,蛇妖笑得更是开心,“道长少见的怕是多了,妾身再让您见识几样如何?”
她说完,再挥舞纱袖,紫纱化为黑紫的雾气,被蛇妖用法力一催,将晏北归包围在里面。
紫雾中晏北归的声音闷闷传出来。
“夫人于毒道上境界颇深矣。”
“道长真会夸人。”蛇妖掩嘴笑。
围观的季莳默然不语。
这个修真界,或者说这本书里,描写的斗法都是这样软趴趴的样子吗?这是在聊天还是在斗法?
季莳只觉得自己心中那一丁点丁点对于各种法术的期待被这斗法折腾得一干二净。
嗯,真的只有一丁点。
不过那边斗法的两人也不是表演给他看的。
对自己炼制的法器和毒液很有信心,黑蛇妖一边继续灌注法力,一边和已经被他控制住的晏北归交谈。
“道长千里迢迢过来找妾身的麻烦,可想过会把自己性命丢在这里?”
“该做的事情不做,岂不是白白从这世上走一遭。”紫雾中各种闪光,晏北归还在坚持。
他的理论听着新鲜,黑蛇妖饶有兴趣地反驳:“若是丢了性命,该怎么做要做得事情?”
“大概是普天之下,有些事情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会在所不惜的吧。”晏北归说。
黑蛇妖仔细思考,最后点点头:“道长说的是呢。”
季莳:“……”
打架就要下手快准狠,啰里啰嗦什么,不怕对手瞅住时机反攻吗?
被季莳嫌弃的“论道”已经进入到另一个阶段,黑蛇妖正在侃侃而谈。
“妾身幼时,不过一尾小小黑蛇,野兽无父无母,兄弟姐妹于山林中穿行,无一不是兢兢战战,妾身偶得灵物以开灵智,但那些可怜的兄弟姐妹却是被猎人们捉去,葬身人腹……敢问道长,你说要与妾身论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一点你如何答?”
“夫人修道已经百年,当初捉了你兄弟姐妹的猎人早已不在。”
“所以?”
“有灵智者与无灵智者仿若云泥之别……夫人不开心,山中猴子可以吞几只,绝对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季莳嘴角抽了一下,可惜泥人没有五官的脸不能显示出他现在的表情。
黑蛇妖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她以为这个道士是正宗道门出身,结果这说的是什么歪理?
紫雾中晏北归还在说:“夫人这些年所残害之人有一百三十二,其中有路过此地的商队,勤勉持家的妇人,渔民大汉乃至樵户,还有一位修士,其中无一人是猎户,也无一人祖上猎户出身,夫人口上说是要替自家兄弟姐妹复仇,不过是嘴馋人肉血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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