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语气坚定地说道:“纯粹是胡说八道,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张玄素。
要说对太子殿下的忠诚,我敢说,即使是全天下人都背叛了太子殿下,你张玄素也不会。”
张玄素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可是他没有出声,目光紧紧地盯住李佑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他说的是否是由衷之言。
李佑的目光纯净如水,在配上整个严肃的面部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张玄素有些相信了,可是他却又不敢全信。他问道:“为什么?”
李佑笑道:“说这些话的人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张玄素的为人。
想当年,你张玄素在景城县(今河北沧州市西景城)担任户曹,窦建德的大军前来攻打时,县令等人早已逃之夭夭,唯独你张玄素带着百姓们坚守城池。
当你被窦建德俘虏之后,宁死不降,可见你的一身傲骨。在被押上刑场即将砍头时,竟然有上千的百姓愿意替你去死,可见你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如此的人物。怎么会是卑鄙小人呐?”
张玄素听到这里,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他说道:“想不到殿下竟然知道当年臣的那点琐事。”
李佑说道:“窦建德看到不能招降于你,又不敢杀你,于是就放你回乡了。后来,隋炀帝在江都被杀,你失去了效忠的目标。窦建德再次邀请你,请你担任他的户部尚书。
你再三推辞,可是你看到百姓们饱经战乱流离失所惨状,为了去安抚那些百姓,这才接受了窦建德的委任。
虽然你是接受了窦建德的委任,但是和那些因为贪生怕死,贪图富贵而投靠窦建德的人的人品,如皓月明珠与泥土瓦砾之比,不可同日而语。
那个时候的张全素,满怀一腔热血,怀揣救民于水火之中的抱负,在这样的高尚情怀的驱使下,他能够舍身忘死,也能够忍辱负重。如此的人物,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的珍珠般珍贵的品格的。”
张玄素听到这里,眼眶湿润了。
李佑接着说道:“窦建德失败之后,父皇仰慕你的人品与才华,举荐你为朝廷服务。太祖皇帝看中了你的才华,让你成为了隐太子李建成的师傅。
你担任了隐太子的师傅之后,尽心辅佐于他,在隐太子和父皇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使尽了各种阴谋手段,想方设法帮助李建成来除掉父皇。
假如隐太子真的采纳了你的意见,或许历史就会改写,也就没有如今的贞观之朝了。
在这件事情上,你做的并没有错。你全心全意辅佐隐太子,说明了你对主人的忠诚。隐太子虽然失败了,并不能说明你这个师傅不合格,而是隐太子这个学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已。”
话说到这里,张玄素不由得感慨万千。他实在是想不到,李佑竟然如此了解自己,实在是他平生的第一大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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