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查了几个月,当初伺候姐姐的丫鬟侍卫全都被遣散了,有的搬走,有的不知去向,这让他更加怀疑起来。
这是巧合吗?他笃定姐姐的死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可是,他却无从下手。
自从姐姐死后,他就很少再去成王府。如今府里物是人非,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
这阵子他一直在苦恼怎么继续追查下去,成王为了暴民之事去了青州,这是一个大好时机!但是,成王府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魏思明,据他所得的消息,成王这次前去青州并没有带上这个贴身侍卫,而是让他留守在成王府,看来司徒赤也是在防着别人剿了他的老巢!
可正在这时,他却接到了这位柔妃娘娘的传信,说要与他共商大事。他也不知她所谓的‘大事’是指什么?
不过自从上次无暇带了那副残局给他,他对这个柔妃娘娘便起了莫大的关注!
为何她会有姐姐生前与他对弈的残局?难道她也知道姐姐什么事?她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齐王府一个普通妃妾吗?她的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独孤倾南心中隐隐有些感觉,这个柔妃娘娘,一定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来了。
在闵青柔问出这等关乎身家性命的问题时,他也没有犹豫就照实回答道:“我姐姐不明不白的死在成王府,成王给的理由我不相信!要我助他争储,除非他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成王妃小产薨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为什么会怀疑你姐姐死的不明不白?”
闵青柔只觉得鼻龛发热,她这个弟弟对她从小就亲厚,如今两人阴阳相隔,他当然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会不接受她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她想知道,倾南到底还有几分清醒?
独孤倾南看着闵青柔,似乎从她微微回避的视线中看到一丝可疑的泪光。
她哭了吗?为什么?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姐姐?
他盯着她,低低的道:“我和爹爹接到成王府送来的消息,便匆匆赶了过去。本来还想和姐姐见上最后一面,没想到,成王竟然已经因为天气炎热,将姐姐入殓封棺了!我要开棺,他百般推诿,借故拖延。后来圣旨一下,我们便再无力回天,只得跟着出了殡!后来,我借口去收拾姐姐遗物,到姐姐住的福玉轩去查探过,可是那里人去楼空,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怀疑!成王为什么不让我开棺?分明心里有鬼!可怜姐姐为成王府尽心尽力,最后只徒留住一个虚名!而我和爹爹更是连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独孤倾南说到最后,眸中泪光闪烁,握起拳头狠狠捶向一旁的大树树干!
“倾南……”闵青柔一时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独孤倾南却是深吸口气,倏然回过头来紧紧盯着她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们独孤家的事?你对我姐姐的死这样关注,这样了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有,为什么你会有姐姐送我的残局?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独孤倾南的质问让闵青柔恢复了些许冷静,她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抹去眼角的泪道:“倾南,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就是你姐姐——”
“你说什么?”独孤倾南悚然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她道。
“你姐姐的好姐妹!”
闵青柔咬了咬牙,还是补充了一句。
“不可能!姐姐如果曾与你相交,我怎么会不知道?”
独孤倾南根本不相信。这个柔妃娘娘之前他一直未曾听闻,姐姐也从来没跟她提起过。她说和姐姐是知心好友,这怎么可能?
“我和你姐姐是私下交往,彼此惺惺相惜,却又因为身份而彼此隐瞒了下来。我们都知道,将来我们很可能走上敌对的立场,所以,我们约好了不向别人透露,所以别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连成王与齐王也不知道!”
“我不相信!这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是不是想用这个取信于我?你今日邀我前来,到底又想做什么?”
独孤倾南明显不能接受这套说辞。
“信不信由你!你姐姐的事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她嫁入成王府根本不是她的本心!她突然薨逝,我更加怀疑!她身体一向康健,没理由一次意外就没了性命!我原本想派人去找当初贴身伺候她的丫鬟咏荷,可是这丫头却在你姐姐死后不知所踪!我怀疑她被成王关在什么地方,所以想请你帮我去查一查!”
“你也在查我姐姐的死因?”独孤倾南震惊,难道这位柔妃娘娘这么没有说谎?她真的和姐姐是倾心至交?
如果不是感情深厚的话,谁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打抱不平?
“是,我看得出来,倾月的死对你们独孤家是沉重的打击,如果不能让她的沉冤昭雪,岂不枉我们一场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