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隐隐泛起一丝恼意,他第一次被逼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眼前这个女人,不动一兵一卒,就轻易让他败北!
他不得不佩服她!
尤其是,想到不久之前她还策划了一场城隍庙事件,不仅让自己的父亲官复原职,还解了他的围,他就觉得闵青柔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对了,他匆匆赶回来,不就是想问清楚这一切吗?
她当初就说过,让他什么都不要管。原本他以为,她会拿着他的白虎神佩去打点关系,好让闵昊少受一些苦。
没想到她竟然对闵昊判刑不闻不问,接着却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釜底抽薪,好高杆的反击策略!吴雍被砍头,整个户部被搅得天翻地覆,就连有着强势背景的百里风也破天荒的受到了父皇的谴责!更别提,成王因此被勒令禁足反省!
他的冤屈,闵昊的冤屈,全都一并讨回来了!并且稳赚不赔!
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真的很好奇。
“柔儿,有件事本王想问你。”
司徒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眸望向闵青柔。
闵青柔眸光一闪,心知自己含混了半天,终究还是躲不过,算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于是,她故作甜甜的笑道:“王爷想知道什么?柔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吗?那本王问你,你是怎么设计城隍庙一事的?你用什么方法将皇兄和吴雍诱骗过去?又是用什么方法将都察院两大悍将拉拢到你的阵营去的?”
司徒越知道,闵青柔每次做出这副娇媚表情,就代表她要耍心机了!不过这次他可不准备让她糊弄过去,她也别想再把他当傻瓜一样瞒着!
“呃……”闵青柔水眸中微光流转,心念刚动就被司徒越一把勒紧了纤腰。
“本王要听实话!别想再糊弄本王!”
威吓的语气让闵青柔微微一凛,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王爷想知道,那柔儿说就是了!”
知道这回真的糊弄不过去了,闵青柔只得坦言。
“其实也没什么,想要打败一个人,抓住他的弱点就可以了!想要救回我父亲,靠权势倚仗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事皇上是知道的,所以倘若我用白虎神佩去刑部打点上下,不仅救不出我父亲,还会连累王爷一起被皇上责难!所以这么做肯定不行!”
闵青柔微微坐直了身体,开始详叙事情始末。
“当初父亲被吴雍陷害,虽然我知道父亲是冤枉的,可是我却没让父亲申辩,因为很可能有人在背后等着看我父亲被刑部大牢的酷刑折磨而死!”
“你是说百里世家?”司徒越看着她,接口道。
“不错!我想陷害我父亲入狱应该是王妃姐姐嫉妒我太得王爷宠爱,所以才打算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也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分量!”
“可惜她算错了,你不仅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面团,还是铁板一枚,她想踢翻你,只不过让自己脚更痛罢了!”
司徒越轻哼了一声,虽然语气中有着几分嘲讽,可眼眸中显露的却更多是欣赏。
“妾身哪里是铁板,妾身是岩浆,谁碰到我,谁就得灰飞烟灭!”
闵青柔半开玩笑的话,让司徒越不觉心头一震,脱口问道:“那我呢?你也要我灰飞烟灭?”
“王爷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只怕我这烈焰熔浆还暖不过王爷的心呢!”
闵青柔半嗔半恼的瞥了他一眼。
司徒越不禁微勾起唇角,“看来我们是天生一对!继续说下去!”
闵青柔又是无奈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开口道:“虽然我只是王爷的小小庶妃,可是抱歉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她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不该陷害我的父亲!既然他们有心断我后路,我又何必悲天悯人的对他们留手?”
闵青柔说到这里,神色变得冰冷起来,她继续道:“吴雍之所以上书弹劾我父亲不过是受了百里风指使,百里风背后效忠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成王!所以,想要为我父亲翻案,第一个要拔掉的就是吴雍!而拔掉吴雍最好的手段就是让他沾染上党争一事,永世不得翻身!”
“你怎知他一定会走这副险棋?要知道,那时虽有人几次提起,党争之事却没被父皇真正提上朝堂,在这个风口浪尖,吴雍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司徒越立刻提出质疑。
闵青柔却是一笑道:“我并不确定吴雍一定会去城隍庙,所以,这只是一招险棋!”
“什么?你未免也太过莽撞了吧?”司徒越愕然。
“富贵险中求,这是奸官的生存法则!王爷不知道吗?”
闵青柔仰头笑望着司徒越,说出的话却再次让他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