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有些论证在前置技术攻克之前,是无用武之地的……”顾骜措辞谨慎地慢慢解释。
不过蔡明霞却以为发现了什么,连忙打断道:“那我能理解为没有突破关键技术么?”
顾骜笑了。
“同志,请不要断章取义,慢慢听我说完。确切的说,是我考试写那篇文章的时候,还没有彻底验证。但是我回来之后这几天,因为准备工作都完成了,一切都如我所预料的——
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最关键的氦氖分离和另外两项杂质分离。不信你可以看厂办正式归档的技术攻关会议记要。”
蔡明霞不可置信地求看了一些可以公开的结论性资料,心下骇然。
纪要上,对于顾骜的贡献,写得非常详细,而且来龙去脉都有。不是那种想冒功就能冒的。
“可是……这……你不是一个中学生么?小顾同志,您能说说,您是怎么凭借一个中学生的物理化学水平,就解决这种困扰了国内本领域最前沿国企多年的问题的呢。”蔡明霞已经觉得理解不能了。
顾骜示意对方把情绪缓一缓。
他知道,这种时候要让人信服,必须讲一个故事性容易理解和接受的解释。
“蔡记者,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资本注意国家,知不知道法德日这些发达国家,都是有成文的专利法、和专利审查指南的。”
蔡明霞勉强地点点头:“我知道有专利这个概念,但是不太懂法律。”
“没关系,知道概念就好,剩下的我教你。”顾骜也不谦虚,当场洋洋洒洒地指点江山,
“在成文法国家,专利审查指南里,几乎都有一条:判定一项新技术是否具有创造性,应当看与现有技术相比,是否具有‘突出的实质性特点’和‘显著的进步’。
而判定‘突出的实质性特点’和‘显著的进步’时,不应当考虑这项突破的取得过程是否艰辛。只要克服了本领域技术人员因公知常识而导致的技术偏见,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技术效果,那就都属于有创造性。”
蔡明霞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快不够用了,简直就是在被碾压。
她艰难地组织着措辞:“你……你的意思是说,科学研究取得的成果大小,和过程是否艰辛、是否难以想到,并没有关系?有时候就是靠灵光一闪的天赋,就能做出别人埋头苦干也攻克不了的事情?”
旁边的吴俊法比她还要二脸懵逼,听过了蔡明霞的“翻译”,已经要给她竖大拇指了。
顾骜点点头:“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我父亲是技术科科长,所以我从小对制冷物理和物质分离想得比较多,见多识广。有时候,通过一些创新的思维模式,就能妙手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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