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纨眼神闪过一丝动摇和怨毒:“万一你顺势叛国呢,要离在出手之前那一刻,都还是以庆忌的心腹姿态出现。他只要不刺出最后一矛,他就可以在庆忌的阵营荣华富贵下去。而被斩断的那条要离的臂,以及他被吴王杀掉的妻子,就白死白断了。”
她当然只是在比喻,并不是以顾骜的妻子自居。
典故里,要离是个丧心病狂之人,为了取信于敌人,让自己的叛逃看起来更逼真一些,居然主动请吴王阖闾当众杀了他老婆,以使敌方的庆忌相信他真的跟阖闾有深仇大恨。
这就是文化人跟文化人说话的好处,都不用点透,其实隐喻就听得懂了,也不会误会。
顾骜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们并不需要真的杀妻断臂,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篇秘密文章是出自我们之手。我连署名权都不要,就给基辛格看一遍,做个参考启发他一下,然后让他自己写。
基辛格为了自己的毕身荣誉,就算将来时隔多年,也不可能让人知道他是一个窃取学生成果的人,他会一辈子守口如瓶的,因为有共同利益。你需要迈过的只是自己的心魔,只要你相信我说的‘我们不说,美国人迟早也会自己想到’这个设定,就不用内疚了。”
开导的工作非常困难,因为要瓦解的是对方的底层心防。
顾骜费尽唇舌,最后只能撂下一句定心丸:“不然这样吧,我们打个赌,我根据自己对美国外交高层的观察,可以推测出,你今天跟我合作的借口文章,会被用在对付拉美国家身上——
我们在拉美没有任何利益,这里是美国的后花园。这总没问题了吧?如果将来我的预言不准,这一招毒手没有首先用在拉美国家身上,我任你处置。”
顾骜当然敢说这个毒誓,因为他知道,按照历史,这招就要用在格林纳达身上了,如今有了顾骜的蝴蝶效应,最多再加个在阿根廷身上动点非军事手脚。
叶纨似乎溺水之人抓到了一丝希望:“预言不准,就任我处置?我让你答应任何事情都行吗?”
“都行。”顾骜目光坦然,非常笃定。
“好,我跟你赌了。”叶纨彻底豁出去了。
反正真身败名裂,顾骜陪她一起身败名裂好了。
叶纨突然觉得好刺激,致命的犯罪快感。
她从小出身高门大户,很少有冒险的机会。学习和工作表现确实很好,有天赋又勤奋,只是一切都被家里安排铺路了,偶尔有点刺激,也挺带感的。
大家心照不宣。
……
一个星期的密谋和理论准备之后。
8月8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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