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拍卖师自言自语了一阵,又拖时间等了十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喊了一次。
喊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了包船王的方向。
包船王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他的女助理则端端正正坐在那儿,眉头微蹙,并无举动,但肯定是没有走神,听得很认真的。
“怎么搞的?明明是包船王先出价,而且一旦动了买心之后,即使邵爵士横插一杠,包船王连3秒钟都没等、我连一次都没喊出来,他就立刻又反加一千万超回去了。
可见,包船王对这幢府邸的志在必得程度,是让他不在乎跟邵爵士的交情的。可为什么这个顾骜出价之后,包船王就装没听见呢?这肯定不是没钱啊,莫非是在包船王看来,得罪顾骜比得罪邵爵士还要严重得多?”
白人拍卖师如是思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再拖延,嘴里再能东拉西扯哔哔,每隔半分钟喊一次是必须喊的。
“1亿5千万两次!各位参与竞价的朋友眼光真是好啊,这座府邸绝对还处在价值洼地……包船王不再考虑一下么?”
拍卖师喊到这一刻,坐在顾骜身边的许阔少和何小姐,也是看出不对来了,偷觑顾骜的眼神,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很显然,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反应速度稍慢一些,此刻也想到了跟拍卖师一样的揣测。
“这个顾骜,属于‘包船王在为一件宁可得罪邵爵士的利益的前提下,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到底有什么能量?”
许阔少气场被压制,根本不敢细问。
倒是何小姐仗着自己是女人,跟男性搭讪求教不算很失礼,才低声问道:“顾生,依我之见,这幢府邸,你要是真能以1亿5千万买到,绝对是赚了。
就算自己不住,持过年关转手,至少净赚三五千万。连包船王都不跟你争,真是提前恭喜你了。”
顾骜若无其事地笑笑:“是么?我也不知道包船王为什么不跟我争,可能是给我面子,也可能是长辈提携,希望我今早混入他们的圈子吧——说来惭愧,我现在还住油麻地呢。”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有心赚个差价的何小姐也退缩了。
其实顾骜今天遇到的不确定因素,最主要就剩这些超级阔少了。
因为他们的长辈,都是懂人情世故的,即使昨晚没有参加邵爵士和包船王出席的晚宴,不知道分赃威慑,但只要今天看了场面,也会暗暗收手。
只有年轻人,因为气盛不懂事,加上能支配个几个亿,觉得有赚头就会出手。
说不定,他们都不会联想到“孔尚忠的完蛋,本来就是顾骜做的局”这种可能性,对顾骜的凶残没有充分认识。
然而,何小姐在短暂的交谈中,也感受到了顾骜那莫名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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