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灰色风衣,面容冷峻。
方明华记得,上一次见到他还是9年前,那时候北岛三十多岁,正处于一个男人黄金年龄,面容亦如今日这样冷峻,但宇间有掩饰不住神采飞扬。
但现在,冷峻的面容下却露出深深疲态。
这些年,内地诗歌从破土而出到繁荣昌盛又很快衰败,经历如夏花一样短暂过程。
北岛的人生也是如此。
从全民追捧的诗人到最后背井离乡,现在连故乡都回不去了!
北岛见到方明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两人握了握手。
大厅里的人多起来,大约二十多个,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端着咖啡坐着、站着,和自己的熟悉人的低声聊天,当然也有独自一人默默坐着,如北岛。
方明华和李坨两人在闲聊天,这里面和他比较熟也有共同语言。
李坨虽然算不上一名作家,但的确是一名出色的编辑、文学评论者。
“李坨,第二届世界华语文学奖评选开始后,我准备邀请你参加读书班审稿子,后来一打听,你辞职出国,感到好遗憾。”方明华说道。
“国内呆着感觉没啥意思,就想出来看看。”李陀微微一笑,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你看看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我这样的想法.你也不是吗?”
“我?我还是处理点个人的事,不过很快就要回国,这里虽然也不错,但我觉得还是回去更自由自在。”
听了方明华的话,李陀微微叹口气:“是啊.这里物质生活比国内丰富的多,但精神方面.那些出国搞科研的人,到哪都是试验计算。可咱们不一样,搞的是文学,母国的文化、语言就是你的根,放弃母语直接亲近,你的灵感很容易枯萎。这也是咱们这帮人时不时聚会的原因。”
“你这些话,让我想起北岛在《乡音》里一句话。”方明华也很有感触。
“他是这么写的:“我对着镜子说中文,感觉祖国是一种乡音,因此,为这种远隔祖国带来的疏离感受而恐惧不已。”
“对,就是这个意思。”李坨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一个人孤独坐在沙发上的北岛,压低声音说道。
“北岛在前年曾经想回国,但到燕京入境时被扣留,拒绝他入境,不得已又回来.具体原因,他不愿意说别人也不好问。”
方明华沉默。
没来到这时代之前,他在网上看过北岛的简历,好像有这么回事。
直到千禧年后,他父亲去世,北岛才允许回来奔丧。
“李坨,你回国该没问题吧?”方明华又问道。
“我没啥问题,说回去就可以回去。”李坨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
“但是我回去能干嘛?《燕京文学》肯定是没法回去,至于别的杂志社说实在,一般也没人要我这样的“刺头”,而且我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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