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苦着一张小脸,委屈的说:“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吃什么吐什么。”
李凤梅瞧了瞧说:“你这是害喜呢,有的人一直吐到生,有的人是三个月或四个月的时候,吐一个月。有的人到生,都没啥反应。”
顾小北皱眉:“这有什么方法治一下吗?”
“没有,只能每天多吃几顿,没顿少吃点。要不营养跟不上啊。”
顾小北无奈了,这之前一直表现很好的乖宝宝,怎么就突然就折腾起来了。
孕吐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月,顾小北每天过着吃什么吐什么,吐完了,漱漱口,再塞几口干馒头。
火炉上一直热点馒头,粥,胃里稍微舒服点了,就赶紧吃两口。有时候,吃着吃着,看着冷清的家,就委屈的呜呜哭一会,然后抹把眼泪,为了肚子里孩子再接着吃。
因为这段时间的孕吐,把顾小北折磨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婴儿肥的小脸,也瘦的塌了腮。
肚子倒是大了一圈,像半个篮球一样。
过了二月二,内地的杨柳已经开始发芽,而西北的冰雪才开始慢慢消融。
顾小北算算日子,陆战国走了快一个月了,而自己这两天好像吐的次数也少一点了。不过又出了新的症状,在屋里待着就会觉得烦闷,每天必须要倒院里转一圈,这心里才能好受些。
李凤梅也会时不时做些吃的送过来,看着一天比一天瘦的顾小北,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大东小东也开学了,却没见陈刚来,顾小北奇怪,这过年陈刚也没过来拜年,按说这孩子不会忘了这个礼数的。
大东回来说,陈刚也没去学校上学。顾小北有些担心,但是现在这身子,也不敢乱走。只能在家干着急。
直到三月中旬,陈刚才一脸憔悴的来,腰上还勒着白布条。
站在顾小北家门口,不肯进屋:“姨,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明天可以上学了。”
顾小北点头:“那你快进屋说吧,外面多冷?”
陈刚摇摇头:“姨,我阿娘没了,我现在重孝在身,不能进你家门,别冲撞了你肚里的弟弟。”
顾小北从他腰间缠的白布条,也猜出了一点,有些心疼的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来通知我一声?”
陈刚眼圈一红,哑着声音说:“正月里就不行了,找了人给看了,说是邪病,一直拖到二月二那天没的。”
顾小北心里暗叹,什么邪病,怕是癌症之类的,村里人舍不得去看病,小病自己治,大病找些驱神弄鬼的,都耽误了病情。
顾小北见陈刚执意不肯进屋,掏了十块钱给陈刚:“你阿娘没了,姨也没去,这个你拿着吧。”说完又掏了五块钱,递给陈刚:“这个是你这学期的学费。”
陈刚红着眼圈接过钱,他现在没有任何能力,供自己读书,只能借助顾小北。
母亲去世后,李香兰就提出分家,房子,地,都是她的,陈刚净身出户。
村长和族长都不愿意,不善待九儿,那是因为九儿不是陈家的孩子,可是陈刚却是陈家的孩子,不能不管。
李香兰才被迫答应,只养陈刚到十六岁,将来娶媳妇不管。
李香兰所谓的养,也就是让陈刚在家睡个觉,吃口饭,别的都不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