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说要改革开放吗我看就叫改革”这是我的爷爷在说话今天屋子里除了我们一家四口外还来了我的两个叔叔他们在给我取名字因为我要上户口了。这个年代可不像我记忆中的二十一世纪那么前准妈妈刚怀孕便要开始构思孩子的名字还要金木水火土天干地支的好好算计一番。7o年代末给孩子取名字很简单虽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建国”、“国庆”、“文革”的那么泛滥了但是像为“伟”、“辉”、“军”、“红”、“萍”、“丽”等这样的名字还是四处可见的。
爷爷上年纪了当然还沉浸在“建国”、“国庆”这样的时代并且得到了附和他们认为这样的名字很响亮重名的机率很高。
不过爸爸妈妈可不认为我该有这样的名字或许是他们对我的期望很高的缘故出了“文”、“武”、“伟”等看似很不平凡的字眼和寓意。
我有种要哭的冲动因为我真的很讨厌那些字眼没有理由就是讨厌而且最重要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姓什么很滑稽但就是这样因为我只听别人叫爸爸“爱国”妈妈“丽红”姐姐“小男”而且还不知道是哪个“男”……
在全家极其热烈的讨论气氛中我的名字被最终确定为“叶开”。爷爷奶奶取这个字意味着代表这个年代爸爸妈妈则希望这个“开”字代表一种大气。这是个多方磋商解决的的结果其诞生过程的艰难不亚于朝核六方会谈。
于是在未经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我有了在这个新的世界的代号我叫叶开小名“小福”。或许这个开字代表我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的意思吧——我是这么安慰我自己的。
带着这个代号我开始了自己缓慢而平淡的成长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很多的第一次除了那些我努力想忘记的记忆我真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得时候会哭。或许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生活亦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孩子。
“小福你小心点别掉下去”姐姐在我身后小心的提醒“咱们该回家了别玩了。”
“姐我们今天晚上有鱼吃了还是纯天然的”我边说边把自己的简易渔网向脚下的琉璃河撒去。说是渔网其实就是家里不用的破纱窗被我用铁丝串了起来。没办法咱的手工课没学好手潮了点。
这个时候的自然环境还很好云洲的这条母亲河还没有被污染到要是在千禧年之后找这样的河恐怕只能从张家界国家自然保护区找了。7o年代出生的人是幸福的虽然没有网络也没有电子玩具但是上山采花下河摸鱼这样的年少时光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
“什么是纯天然啊?”姐姐在我身后小声的问。“就是说是天生就是这样的这是我们老师说的”我敷衍她。“我们老师说的”这句话都快成我的口头禅了从我口中说出的一切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都成了“我们老师告诉我的”而我的老师都成了我周围人眼中的学者了甚至爷爷都认为这样的人教书是可惜了……希望没人认真到拿我说过的话去问老师吧。
“那咱们俩也是纯天然的?”姐姐条件反射似的问了一句打击的我差点从河边掉下去。“姐!咱是人不能叫纯天然只有动物和植物才叫纯天然”。“噢”姐姐机械的回答了一句不说话了。而我则继续专著我的渔民生涯。
“小福你知道咱俩是哪来的吗?”姐姐一边用芦苇条穿我打上来的鱼一边期待的问到。
“妈跟爸生的呗!”正在专心的划拉我的破网随口回答。
“可妈说咱们是垃圾堆里拣来的三婶也说早上到垃圾堆等着然后就能拣到小孩了”姐姐很迷惑的说。
“呃!”我突然反应到了这个问题的困难“人长大了要结婚结婚了就有小孩了姐咱抓几条了”这个问题不能深入讨论最少是不能和姐姐讨论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
“一条大的两条小的还抓吗?”
“不抓了回家晚了妈该说咱们了”说完我赶紧回来收拾东西跑路我可不想给她义务上生理课……
吃晚饭的时候爸爸宣布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我们家要买电视了!在这个年代家里有电视的人还不多我们家是让人羡慕的“双职工家庭”虽然有爷爷奶奶和我们一起生活但是父母每个月8o多元的收入还是让我们一家人过的很好于是买电视变被提上日程了。
不过在这个粮票横行的年代电视还真不是那么好买的爸爸又是托战友又是求亲戚其困难程度不亚于96年的时候在香港买个房号……
哎还是计划经济好啊卖方市场——卖啥都能财而且还得挑买主看你长得不好就是不卖你你还一点脾气没有还得跟人家解释你怎么就长得让人家不待见……
终于在爸爸艰苦卓绝的奋斗之下二叔等人羡慕得眼光中我们家迎来了“熊猫电视”时代电视名字起得多好让人一听就明白:就俩色儿——一黑一白。
随着电视来到我们家我家的客厅也开始了“电视放映厅”时代每天吃过晚饭二叔和三叔就会准时来我家报道婶婶们虽然不长来但也比从前来我家的频率高多了。
于是这一年院子里的孩子们幸福的呼喊着“人间大炮”“黑猫警长”;二叔在门外的烟摊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宇宙牌香烟”爸爸则总是对三叔说叶丽仪的歌唱的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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