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阮今朝一直很好奇的,沈简说同夏清渊有仇,偏偏就是不告诉她,这一世,沈简应该是初见这个人才对的,难不成是沈家在雍州的生意被夏家搅和了。
对啊,沈简来这里不就是替他母亲查账的吗,难怪不得……
她就说沈简着怒气来的莫名其妙的。
夏清渊感觉阮今朝对他的敌意慢慢的消散下去两份,放低了语态,“我只想同你做生意上的单纯的朋友,沈老板整日日理万机找不到人,因此只能同您讲讲。”
他摇摇头,“咱们关起门来说句实在的,沈老板的确小气了点……”
“他的确有点小气。”阮今朝不否认,也同时维护,“但也是你惹到他了,他素日不是这样的。”
夏清渊一笑而过,“阮姑娘倒是颇为维护您夫君。”
没有,她只是说句公道话,沈简需要维护吗?不需要,他那狗嘴能把人给气死,更别说搞人的手段也是阴损的厉害。
夏清渊的话还在继续。
“我作为旁观者,倒是想说句真心话,沈老板似乎不怎么给您自由。”
“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不过也对,沈老板做生意的确很有一手,我都挺想同他多取取经,奈何每次都挺不耐烦,时常拿着要回去陪你做筏子……”
说着,夏清渊话锋一转,就道:“今日我请阮姑娘喝茶,您夫君回来晓得了不会生气吧。”
他说着,端着茶盏,“这是新茶,阮姑娘坐下来好好尝尝?”
阮今朝总觉得夏清渊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又透着股子阴阳怪气的。
她并没有落座,”所以,你约我出来目的何在?”
夏清渊很是诚恳,“只是想和阮姑娘好生谈谈生意,关于边塞那头的商道。”
阮今朝看他,直言不讳,“我总觉得你在挑拨离间。”
“阮姑娘不信我?”夏清渊露出伤心的模样,“我怎么会挑拨离间你与沈老板的感情……”
阮今朝点点头,“我更信我夫君。”
夏清渊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沈老板说我挑拨离间?”
“对。”阮今朝把沈简买的彻彻底底,“让我离你远点。”
“所以,是沈老板在撩拨你我之间的生意了?”夏清渊露出难受的模样,那副俊雅的脸上突然的失落,颇为可怜。
似乎阮今朝再说一次过激的话,他就能哭出泪来。
夏清渊正色,“阮姑娘,我是真心想同阮姑娘单独做你我的生意,难道你不想帮着娘家多赚点银子,我有货物,你有门路。”
“这样说可能会让你生气,只是,你与沈老板虽是夫妻,在赚钱一事的看法必然是不同的……”他顿了,“毕竟每个人对事物局势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说到了钱,阮今朝的确有点心动。
每年京城拨的军费粮草压根就不够,她看着是三品武将的独女,大部分时候,其实真的穷的要死,家里除开房子大点,仆人大多数是母亲陪嫁的。
节省下来的钱都丢到了军营去了,到底还是杯水车薪,她为了帮阮贤解燃眉之急,的确是出入关外做过几次生意,收益不菲。
她陪嫁的银子,算是家底了,不,父亲把棺材本都给他了,谢婉当年的嫁妆都全部给她了,就是希望她在京城不要那么节俭,花钱买点开心。
这些银子和离之后带回去,丢到军中去,恐怕都不够三年的,她也用过生钱的法子,但赚的数额的确太少了。
她望着夏清渊,的确有点心动,不过瞬间沈简咬牙切齿的画面闪到脑海中,她犹豫了下,“这事我要在想想,过两日回复可行?”
阮今朝回了府邸,适才偷听墙角的佟文深感大事不妙。
阮今朝果然同沈简预估的贼好骗。
夏清渊这臭婊子的几句话就给说动了。
这人也是神奇,对着自个主子心眼多的出奇,对着外头的男子一点都不怀疑的吗?
佟文觉得可能要出事,就立刻想去给沈简传书。
却是——
“我,我鸽子呢!”佟文看着空荡荡的笼子,在屋子里头翻箱倒柜了许久,惊呼起来,“我鸽子呢!”
他叫嚷着冲出了屋子,“鸽子呢,你们谁看到我屋里的鸽子了!”
那鸽子是专门养来送信的,即便放出来都不会乱跑的,最多就在院子里头散散步。
扯了两个下人都是摇头,佟文挠头,就看勇叔和阮今朝正蹲在小厨房外头,手里拔着毛。
这毛怎么看着熟悉的很,在看阮今朝拎着的小脚脚,扑哧扑哧卖力的拔毛……
“你们在做什么!”佟文疯了,跺脚大吼,“这鸽子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