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捏着手里的折扇,眸光慢慢深邃。
说到底,白氏并不是要把贺纤嫁给谢宏瞻,而是要借着谢家的百年书香之名,让商贾娘家彻底摆脱铜臭的身份。
所以,即便贺纤嫁不了谢宏瞻,白氏还有其他的女儿可以一直塞。
若是和孙家这个世仇的闺女共事一夫,白氏嫁女入谢家就绝无可能了。
而这样,谢家也不会去帮衬扶持一位迎娶仇家为妻的皇子的。
不对不对,她今日这手棋一走,谢家绝对不可能娶贺家女做媳妇的……
直到低头望着手里捏着的折扇,阮今朝才顷刻想通了所有的关键。
她低喃,“沈简……”
司南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阮今朝摇摇头,眸色复杂,“不必查了,我知道是谁了。”她扭头见要跟上来的人,吩咐他,“你替我去看看二表哥和东雀。”
沈简一贯的作风是管死不管埋的。
回到院子,敢来的白氏正在找她,上去就是指责,“你三妹怎么会和十一皇子在一张床上?”
阮今朝不解,“这话二太太问我,我又去问谁,不过二太太不是想要门好亲事吗?眼下十一皇子难道不够高?”
白氏着实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此,阮今朝唇角一勾,“得了怎么好的亲事,想来您娘家会很乐意的,我若是您,定然要去逼着十一皇子把三妹认下来的。”
她原本的目标,就是要把李明薇和白氏娘家捆绑到一起,为之后的大计做准备,不曾想被人借刀做事了。
阮今朝走进院子,拎了个小厮,就问,“沈世子可在?”
自然是在的,这事不是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过去的。
沈简在旁边专门给他单独劈出来的地方坐着,见有人进来,手里正预备放下的茶壶又提了起来,翻了个杯盏添上一盏新的。
他先开口,“阮大姑娘是来还我扇子的?”
进去的人反手合上门。
她直言,“沈简,是你干的?”
阮今朝把扇子递过去给他,眸光灼灼,“我要肯定的答案,是或者不是。”
沈简看她,端着茶盏半抿了小口茶。
阮今朝眸子跳动,见沈简依旧一言不发,将扇子落到桌案,“不说话,我就当你的答案不是了。”
忽而手背就被他按住,二人四目相对。
沈简笑道:“要人坦诚之前,不是应该自己先坦诚吗?阮大姑娘,局可是你设的?”
真是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倒是老天爷都要帮他出口恶气,孙家姑娘就在街对面逛首饰。
将人悄无声息的弄进来,可是废了他好大的气力。
“东雀是你弄晕了?谢宏瞻是你送回去的?”阮今朝附身看他,随即轻轻一笑,“沈简,你下手倒够狠的。”
“和你比,我还是自愧不如的。”沈简半倚身子在桌边。
他撑着下巴唏嘘,“若我是你表哥可要伤心的,怎么看重你,怎么喜欢你,结果被你推出去陪酒也就罢了,还是鸿门宴,真真是没良心的姑娘。”
答案明了。
阮今朝有点不可思议,“你想扶持我小表弟?”
“你不信?”沈简起身。
阮今朝仰头看他,眼尾带笑,“你要我怎么信?”
“你要怎么信?”沈简凑近两份看她,“说出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