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提着李明启就能吐二两血,“你表弟你心里没数?”
一样的话响在阮今朝耳边。
她默了默,“我看他不想学文,就学武吧。”
前世李明启后期其实对朝堂情况洞若明火,就是功夫落下许多,想着李明启最后的死样,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得让小表弟能以一当十。
阮今朝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他年岁如今正好,好生锤炼必然是个将军料子,柔嫔说你的他课业的夫子,你看,以后她上午归着我管习武,下午让你管读书如何?”
沈简看向她,冷言道:“好生一皇子,你让他从武?你脑子是放在娘家没带回来?一日之计在于晨,上午精力都被你搞完了,下午我是给他讲书,还是去给他催眠。”
现在朝堂还算安稳,就该让李明启先在对朝堂各处风向有些自己判断,前世都是按照阮今朝的预判在做事,不知在他不晓得的地方,这二人走了多少弯路。
阮今朝驳斥,“该学的十三都知道了,他现在谁得话都不听,叛逆又欠打,就应该从他喜欢的地方下手。”
“然后让你培养个莽夫出来?如今十三都能在京城弄得鸡飞狗跳,等着学个五大三粗出来,看谁不爽直接打吗?”
沈简放下茶盏,“这事听我的,十三若喜欢,每日该学的东西学完了,我会给他安排时间。”
阮今朝那不叫习武,那叫练兵。
“到时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好好一个皇子被你弄成傻大个。”沈简斥她,
见她席地而坐,忍无可忍,“席地而坐番邦蛮人才如此!日后在十三跟前给我收敛些。”
阮今朝冷笑了下,“我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本就是来往番邦部落的人云集,自然入不了你们京城风雅人事的干净眼。”
她道:“看不惯你自戳双目就是,拿着条条款款说事,掩盖你们心胸狭隘,伪善,假仁假义的东西,沈简,这里就咱们两个,就不能说说人话?狺狺狂吠给谁看?”
“阮今朝!”
“我是十三的表姐,我自然不会害他。”
阮今朝摸着橘子,觉得热热的刚好能下嘴了,这个季节吃,就得放在炉子边烤烤。
她继续,“反倒是沈世子,柔嫔娘娘托我来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十一皇子派来的暗桩啊?”
沈简看她吊儿郎当,没好气怼回去,“我说是呢?”
“那今日正好,杀了你在这里方便超度。”
阮今朝把橘子皮丢到火盆里头,屋子顿时都是酸酸甜甜的气息。
“那日你说你要杀十一,好端端的,沈世子怎么就要杀人了?”虽然当时眼神的确不像是在骗她。
沈简走过去,低头看她,“我若说这是太后的意思呢?”
啃橘子的人眸光一变。
沈简底身,与她平视,笑着看向她,“陛下倘若真的有意李明薇,早就立成太子了,迟迟不立下,不过是觉得他难当大任,太后血脉与我沈家最为亲近,如此时候,先下手为强中手。”
他自然不想让阮今朝知道他也回来了,依着她对这人的了解,若是晓得了……
“你怎么听话?”阮今朝眼底浮现嘲意,“我怎么那么不信的”
“太后娘娘的话自然要听,到底她在后宫呆的太久了,看皇储之争可比你我有经验太多。”
沈简道:“阮今朝,安阳侯府成了你表弟的后援,在京城,李明启就是上到皇亲贵族,文官中流砥柱,还有武官集团都在他阵营了,李明薇那点虾兵蟹将可不够看的。”
阮今朝摇头,站了起来,“有一点,十三不是李明薇的对手。”
“钱力?”沈简背着手轻笑,凑到她耳边,“他的钱都来的不明不白的,这次送军需,难道本世子表现的还不够好?”
阮今朝语调嘲弄,“听你这意思,倒是怪我耽搁你立功了?”虽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这嘴说出来着实欠锤。
外面敲门声传来,佟文声,“世子爷,刘家人过来了,已经入院门了。”
这话的意思是来不及出门了。
阮今朝哟了一声,凑到他跟前,一副看戏,“沈世子,来,给我表演一个力挽狂澜,成日万事顺着你妹妹,人家私会你当看门狗。”
沈简把她扯了起来,推开旁边的窗户,“你去隔壁。”
阮今朝朝外望了眼,不免笑了,“沈大少爷,这是可是二楼。”
“所以才让你过去。”沈简催促她,“快点,被人抓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的。”
看阮今朝犯倔,沈简难得管她,直接推门出去,“刘家老爷,许久不见了,刘太太也来了,进来小坐片刻吧。”
阮今朝气得跺脚,还是一个飞身出了窗,落到隔壁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