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处的郊外小路上,阮今朝靠着马车看着窗外,望着萧条僻静的周遭,哂笑说:“别说,冬猎时的京城够冷清的。”
勇叔给阮今朝递茶过去,就说:“那不是,最烧银子的富贵人们都走了,这些外头商贩们,们自然也要养精蓄锐了,京城这地界,钱、权你占一门,那就是金贵人,倘若你两门都占着,那就是天上神,来,这些道理我还是看明白了。”
阮今朝低低的笑了笑,“纸醉金迷都是表面,借着这些往来,联络着各处关系网。”阮今朝转而说:“既回来了,我们回去看看爹娘去。”
她目光盯着枯萎的枝丫,道:“让这两兄弟慢慢闹吧。”
正说着,黄沙就骑马到了窗前,扯着缰绳和阮今朝说:“夫人,世子爷说,要带着四公子去个地方,让您先回去。”
阮今朝眸光带着深思,嗯了一声,直起身子说:“怎么,是要把沈安丢了?”
勇叔虚拍阮今朝两下,“胡说八道些什么?沈简多宝贝那小子,成日自个伺候着。”这赶路回来,沈简都是呆在沈安身边,万事亲力亲为的。
阮今朝翻白眼,慢慢悠悠的翻嘴:“是呀,把人吓得不吃不喝不上药,天天团在被褥里头,动一下和杀他没区别。”
她摆摆手,同黄沙说:“去吧,世子爷身边不要离人,我的人都带上,我有勇叔就可以了。”
黄沙应诺。
马车在某处一左一右分开,勇叔见着阮今朝一直看着离开的马车,小声说:“要不要偷偷跟上去。”
“沈简有秘密,那是他的事情,我们看戏就可以,不要去掺和。”阮今朝就说,“他心中装着的事情很多,都是不愿意告诉我的,他觉得自己能够解决,就让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感觉他疯疯癫癫的,他的思想用孔先生的话来说,太走在我们的前面了。”
勇叔附和说:“毕竟沈简大约重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长命百岁还能成婚生子。”
“是呀。”阮今朝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流苏簪,眼底浮出浅浅的笑意,“所以他比我还想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前世,安阳侯府的爵位,不出意外应该是沈安继承的,好可惜,她死的太早的,她真的太好奇这些活着人,最后的命运走向了。
说到底,老天爷让她阮今朝活到今日,已经是她赚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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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扬镳的另一辆马车中,沈安静静的侧躺着,两个眼珠子瞪着圆滚滚,朝着里面不说话,两手攥着被褥,周身都非常自在,被褥上的一只手,压着有些隐隐发疼的伤口,感觉始终有撒在脑袋瓜的目光,他呼吸都不顺畅到了极致。
倘若憋气能把人把人憋死,他应该完全能够做到的。
他睁眼还以为到了阎王殿,沈简都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害怕完了后,他紧跟着就觉得,是不是他死了,把沈简吓得也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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