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不低烧才怪,肯定火没封好,我去邻居家夹个煤,曾大美,阿飞就交给你啦!”
秦海路一溜烟跑没影,曾丽抿抿嘴,余光里瞥见陆飞倒向一边,吓的连忙扶正。
陆飞把头枕在她的肩上,热气伴随轻轻的鼾声吹到脖子上。
她咬下唇,双手隔着厚厚的被子抱住,冰冷的房间里,感觉空气越来越燥热。
突然间,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就见秦海路夹了块烧红的黑煤,放入土膛炉子,用燃烧的纸引燃劈柴,引着放在炉膛最下面的碳,噼噼啪啪的火就生了起来。
烟囱里冒出烟雾,随着风向院子上方飘走,整个屋子变得暖洋洋。
“曾丽,你醒醒,你是他学姐,你大他7岁。”
曾丽自言自语,不舍地把男人的头从她的肩上挪到枕头,心慌意乱地跑向厨房煮粥。
高锋大喜道:“陆总,你这点子不错,如果有几十万人投票,他们想不同意也得同意!”
“就是嘛,春晚节目要接地气,是群众喜闻乐见、开怀大笑的,不能只顾了中老年群体,忽视了新兴的青少年,他们都喜欢看呢!”
陆飞暗戳戳地提醒周杰仑的身份,他可是移动动感地带的,更是七里香、逻辑的代言人。
秦海路把菜碟往前推,“阿飞又长能耐了,多少人做梦都想去的春晚,你几个电话就搞定了。”
陆飞舀着粥,边吃边说:“海路姐,你也想上春晚?”
“想啊,哪个不想!但你还能让我们上春晚不成?”
秦海路带着开玩笑的口吻。
陆飞勾起嘴唇:“也不是不成,你不是刀马花旦嘛,学姐是青衣,你们俩合演一个京剧节目,就《西厢记》,肯定不比王飞、那颖的《相约98》差。”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曾丽一个激灵,能上春晚的京剧演员都是行里的大拿,她们不是自找笑话嘛!
秦海路同样慌了神,“阿飞,慢着慢着,姐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两女惊慌失措,但看到陆飞玩味的笑脸,立马发觉遭到戏弄,可不管他是不是病号,拳打手捏,就连曾丽,也掐了几下他腰间的肉。
陆飞倒吸一口冷气:“嘶,我还真没开玩笑,你们想上春晚,可以唱歌啊!”
曾丽、秦海路面面相觑,稀奇道:“歌?”
陆飞信誓旦旦道:“对,你们就组一个组合,合唱《父母爱情》的主题曲,相信我,剧能红,人能红,歌也能红,一炮三响,明年的春晚准有戏。”
“电视剧还没拍,哪来的主题曲?”秦海路不解,曾丽也一样困惑,闻所未闻。
“当然我写给你们啊!”陆飞拍了拍胸脯,眼珠骨碌一转,“就叫《当你老了》。”
曾丽半信半疑说:“阿飞,这、这好像是一首诗吧?”
“没错,叶芝的诗改编的歌,咳咳。”
陆飞清了清嗓子,拿筷子轻轻地敲打桌面,打出节拍:“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平实柔和的清唱一出声,满屋瞬间变得宁静,秦海路张了张嘴,慢慢地沉浸在歌声中。
曾丽心尖猛地一颤,不管怎么听都像一首情歌,还是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那种。
在对的时间,找到对的人,是多么一种奢望,在错的时间,找到对的人,是多么一种不甘,在对的人面前,找到错的定位,是多么一种痛苦。
不娶,何撩!
眼眶微微泛红,尤其当陆飞唱完最后的一句,“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险些捏得爆开,情不自禁地说:
“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我的!”
一出口,她和陆飞瞬间紧张起来,深怕秦海路的警觉,却见她啪地一拍桌,激动地语无伦次道:
“曾大美,你说得太好,我也希望有人能把这首歌唱给我!阿飞,这首歌我们‘西厢梦’要了!”
陆飞一脸懵圈:“啥?‘西厢梦’?”
秦海路露出傻大姐般的微笑:“组合名啊,我是红娘,她是崔莺莺。”
说话间,捏腔作调,唱了一句:“你明博得跨凤乘鸾客,我到晚来卧看牵牛织女星。”
曾丽有感而发跟上:“风月天边有,人间好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