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
“糊了!”
“我草!”
滨海市市郊的一个篷户区里,一间阴暗的小平房里,吴三手一脸郁闷的把麻将一推,“不打了不打了,没钱了。”
“再玩会呗!”一个牌友说:“你上次不是讲有个狱友是大老板,你在牢里还帮他扛过砖头吗?跟着大老板混你还能没钱?”
吴三手摆摆手:“草,什么大老板,看到我就跟躲瘟似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扛砖头?!屁!这年头,人都他妈不讲交情!穷人还不如富人的一条狗!”
说着话,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有个人笑呵呵得说:“吴三手,你骂谁呢?”
吴三手眯着眼睛,迎着光,等看清楚了来人,拿着麻将牌的手微微一抖,手里的那张四万直接丢桌上。
“呦,一飞……哥啊……你怎么来了?”
梁一飞径直走进屋子,左右打量打量,这破地方,一张破床,上面的被子都油腻得能卷成一个筒,一地烟头,一张破桌子,房间横梁上横挂着一条铁丝,上面有几条脏毛巾。
呵呵一笑:“你这地方,还真不如我养的那条狗的狗窝。”
“哥,我嘴贱,您别当真!”吴三手赶紧起身来迎,一手假装朝自己脸蛋上扇了一下,另外一手冲几个愣在一边的牌友不耐烦的挥了挥;“都滚蛋,我有正事!”
等几个牌友走了,吴三手才手忙脚乱的洗杯子要给梁一飞倒水,问:“哥,啥风把你吹来了?”
“不麻烦了。”梁一飞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在桌上,说:“这里有一千块钱你拿着。”
吴三手拿起信封看了眼,笑得脸上都开了花,重重一巴掌扇自己脸上,说:“喲,哥,您看我这嘴,真是该撕了!我嘴贱,真贱!背后怎么能这么说您呢!”
“得了,你少在这跟我装。”梁一飞摆摆手:“钱不是白给你的,你帮我去找下阿诚。”
吴三手意外问:“诚哥出来了?”
梁一飞大致把情况跟他讲了一下,吴三手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啧说:“诚哥是真狠,我当年就说嘛,贺老虎干不过他!”说着,瞄了梁一飞一眼,露出一个跟白管家如出一辙的怪笑:“也就您能管他,他就听您的!”
“滚一边去!”梁一飞骂了一句,“你用点心,找到了人,我再给你加钱。”
“哥,可全国这么大,我去哪找他?”吴三手抖了抖牛皮信封,说:“一千块钱,也不够跑几个地方的啊。”
“谁让你到处瞎跑了?他老家是江浙源县下面一个镇上上的,具体我记不清了,附近有座山,叫什么……嗯,对了叫牛尾巴山,他妈跟他妹妹都葬在那,你去那边找找,也许能找到。”梁一飞说。
“那行,哥你放心,有目标就好办,包我身上了,找不到人,我不回来!”吴三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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