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若非迫不得已,刘协不会亲自动手,太**份了!
不过此时,黄权与邓芝都不敢继续坐着,而是站了起来,邓芝更是在刘协面前跪拜而下,叉手于顶,然后五体投地,道:“罪臣邓芝,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刘协看了他一眼,道:“平身吧!你之罪,朕先记着,不过朕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收拢庞羲军的剩余士卒,办得到吗?”
邓芝点了下头,看向刘协手中的寒螭剑,道:“可否借陛下手中宝剑一用?”
黄权看了邓芝一眼,眉头微蹙,刘协也看了邓芝一眼,但却没有多说,将剑连鞘递了上去。
邓芝膝行几步,于刘协手中接过寒螭,道:“此剑乃庞羲生前佩剑,见剑如见他,有统领三军之效!”
刘协笑道:“看来庞羲对黄家倒是挺看中的嘛!居然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于朕手中……哈哈……邓先生,去吧!”
“喏!”
邓芝再拜,而后起身,快步走出大堂。不多时,外面便传来邓芝的声音,“都给我住手!所有人听着,庞羲叛上做乱,今已伏罪,尔等若再继续冥顽不灵,夷灭三族之曰亦不远矣!今圣上大军已于城外驻扎,所有将士理应知晓,再负隅顽抗,唯死路一条。寒螭剑在此,尔等还不听令?罗远、夕尤,尔等还不住手?”
这些面容雄毅,身材高壮的士卒看向邓芝,露出些许迷茫之色,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平时邓芝对他们这些人不错,并没有因为他们是蛮族人,便看不起他们。
这些人的容貌,与汉人有些区别,是汉昌县与宕渠县一带的少数民族賨人,在汉人眼里,他们就是蛮人。
賨人不仅勇猛彪悍,还擅长冶铸技术。庞羲的私兵,大多由賨人组成,而其军方的武器,也多由賨人为其冶铸而成。事实上,寒螭就是由賨人的先祖冶铸而成,在賨人族长手中保存了上百年,后被庞羲得知,才被庞羲以数万两黄金交换而得。当然,如今却是要便宜刘协了。
而邓芝向刘协讨要寒螭剑,目的,也是为了收服庞羲手中这三千賨人所组成的私兵。只要收下这三千賨人组成的私兵,其余汉人士卒所组成的军队,不攻自破。
就在邓芝带着两位賨人小校前往庞府后面的校场收服賨人私兵时,收到黄权攻击信号的程畿,也乘机率着两千私兵攻进庞府,不到一刻钟,便制服了庞府上下嫡庶五百余口。
相比一些嫡庶族人加起来上千的大世族,庞氏家族显然算不上超级世家,只能算中等罢了。
程畿率兵控制庞府之后,来到大堂,看到大堂上的十数具尸体;看到那位盘坐在高座上,一副淡定模样喝着酒的刘协,以及一副恭敬模样站在刘协身旁的黄权,快步上前,在刘协面前跪下,叉手于顶,五体投地,道:“罪臣程畿,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四十岁左右中年人,刘协站了起来,走到程畿面前,将其扶起,微笑道:“程爱聊护驾有功,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程畿起身,一脸惭愧道:“罪臣身为汉昌县令,却无法阻止庞羲逆贼叛上做乱,上愧陛下,下愧百姓,罪不容恕,请陛下责罚!”
看着这一脸毫不作伪的中年人,刘协心里暗叹,这程畿,是个有原则的人啊!像他这样的人,其实还是有不少的,至少在刘协眼里,自己那位师尊,就是这样的人。
刘协轻叹一声,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道:“那好!朕就罚爱卿替朕稳住汉昌其余世家望族!朕只追究与庞羲有过勾结者,其余人等,朕不会随便株连!”
此时,黄权皱眉道:“陛下,臣有话说!”
“旦说无妨!”
黄权道了声谢,而后道:“虽说此时陛下若不杀一儆百,难免有人会心怀侥幸,长此以往,那些世家望族只会觉得陛下年少可欺!然而若是杀戮太多,对陛下名声亦是不好,如今陛下刚迁都成都,若是给那些不明真相之人留下一个陛下嗜杀之名,如此……”
刘协知道,黄权是担心赵韪背后的支持者以及准备来成都投靠他的士族。于是,刘协朝程畿看去。
程畿苦笑道:“公衡所言极是!然此事,罪臣却不能给陛下意见,罪臣犬子此前为避免程家被庞羲清算,委身事贼,与逆贼一道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罪该万死……”
刘协呵呵轻笑了下,道:“程爱卿不必担忧!此番护驾之功,足以抵前过尔!况且,小程爱卿委身事贼,亦情非得已,情有可愿。好了,二位不必再劝尔!此番诛贼,若不杀一儆百,不足以震慑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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