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前走了不多远，子母河便出现在眼前。二丫撸起袖子，又将裙子脱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岸上，只穿了一条贴身短裤就下到河边。

白花花的大腿在粼粼波光中更显耀眼夺目，郑家山看得直了，忽然反应过来，偷偷用手去碰了碰裤裆，结果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不甘心，咬了咬牙道：“二丫，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今晚咱们一起睡吧。”

二丫用湿漉漉的手指撩了撩头发，笑着说道：“好啊。”

感受到下身一片死寂，郑家山涨红了脸道：“咱们……咱们能不能不穿衣服……我想让你帮我揉揉肚子……”

“没问题，姐姐。你身子不舒服今天就不要下水了，今天这水有点凉呢。”

“你这个傻丫头……能不能不要轻易答应我啊！我可不是好人啊！”郑家山心里面狂喜不已，但是转身一摸身下，沸腾的血液立即变得冰凉，他一脚将旁边的石子踢到河里，“这不是折磨人嘛！”

谁知那石子下面更有一个小洞，一根细细的白根插在洞里。郑家山以为是什么果子，信手一拽却丝毫不能撼动那白根分毫。于是他半蹲在地上，双手用力握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白根拔了出来。

待仔细一看，这似乎却是一根快要腐烂没了的鸡毛。只不过这鸡毛略长，不像是普通家鸡身上的。他用手掂了掂，鸡毛竟然颇为沉重，于是将鸡毛收在怀里，打算给二丫看个稀奇。

谁知他正要开口去喊，忽然河面一声炸响，河中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二丫未及反应就被漩涡卷了进去。他赶紧脱掉衣服，正想去救，平地里忽然生出一股旋风将他罩住。那风甚是怪异，郑家山在里面转了两转就晕了过去。怪风裹着郑家山升到高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

“快拿水来！”

怪石嶙峋的密室之中，两个身着黑裙的女人慌慌张张地抬来一桶水。那水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里面尽是些烂菜叶、死蛤蟆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极为恶心。

“浇醒她！”

两个女人的面前，一个通身红裙，头插紫钗的人正掐着腰望着地上的郑家山。两人不敢迟疑，抬起木头将那脏水浇在郑家山的头上。

郑家山被水一激，猛地醒了过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紫钗女人便开道道：“叫什么名字？”

郑家山晃了晃脑袋，见身上挂着一只死蛤蟆，登时吓得跳了起来，然而还未走出两步便被那女人一脚踹倒。他的头磕在后面的石头上，登时破了一个口子。

“到了这里还想跑！说！叫什么名字？”

郑家山只疑自己是被什么山贼之类的给劫住了，不敢再动弹，“我叫……姗姗。”

那女人抬腿又给了他一脚，“以后回答我的话之前都要加上‘回大人’，明白吗？”

郑家山被踢中肚子，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片刻之后才强忍着痛说：“明……回大人，小的明白了。”

“不错嘛！”那紫钗女人对身后抬着木桶的人笑道：“这个倒是机灵许多。给她洗洗身子，带到后面去吧，对了，别忘了把这里的规矩告诉她。”

那紫钗女人说着就要离开，郑家山却是忽然爬过去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呢？她也在这里吗？”

紫钗女人不答话，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他重重摔在地上，差点又疼晕过去。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咬着牙爬过去问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紫钗女人转过身，忽然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血红的尖牙。郑家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想再问，那紫钗女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郑家山又挣扎到黑裙女人的脚边，喘着粗气道：“她叫二丫，你们见到她了吗？”

两个黑裙忍着恶臭将郑家山扶起来，“不要再问了，会没命的。”

“她到底怎么了？”郑家山一路追问不停，两个黑裙女人只是架着他闷头前行。借助山石之间的点点烛光可以看出，这里似乎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三个人行了足有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一个通体由山石改造的石院前停了下来。

石院门口，一个同样着黑裙的老妪走上前来问道：“今天怎么就抓了一个？”

“本来是有两个的……”那提着木桶的女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一个一直嚷嚷着要去找她姐姐，结果被柳大人……吃掉了。”

郑家山一听之下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两个女人一时没架住他，手一松，他登时一头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郑家山已经躺在一个黑暗的石室之中了，原来的衣服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黑裙。

他迷糊了半响，忽然想起二丫来，双手一撑立即从地上站起来，寻找门的位置踉踉跄跄冲了过去。

“开门！开门！把我的二丫还给我！来人！快来人！”

他如此喊了足有一个时辰，直喊得嗓子沙哑发不出声音，脚也麻、脑也沉，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然而，石室外仍是不见半个人来。

“二丫……”

郑家山喃喃低语，朦胧之间二丫似乎真的出现在面前。她还是那个清秀模样，就在子母河边，她挽着他的手道：“姗姗姐，我跟着你姓郑好不好？”

郑家山想要伸出手去拉她，把她搂在怀里，捏捏她的小鼻子，对她说“当然好啊”。然而他伸出手时，面前却什么也没有。他颓然躺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一直到泪水渐渐流干，这才又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