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七十八万五?”凌儿的母亲薛桂芬听到这个数字,正在往茶杯里倒水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哗啦”一下开水洒了一地!
“这个混蛋东西!”躺在病床上的赵庆富狠狠的拍了下床沿,恨声说道。
他和薛桂芬一共生了两个孩子,当时根据国家的法律法规,是不允许生二胎的。可是农村人养儿防老的观念都很重,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儿,两口子都有些不甘心,这才硬是顶着压力偷偷又生了一胎。为了海生这个孩子,他们还被计划生育罚了两万块钱。在当时,两万块钱对于这样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可是一笔巨款。这笔罚款不但让两个人掏空了所有的积蓄,甚至还借了亲戚朋友不少钱。直到最近几年,这些钱才慢慢地还清。
不过第二胎生了个男孩儿,这总算让老两口心里好受了些。
只可惜,就像是老天故意和他们做对一样。女儿赵凌儿乖巧懂事,可到了这老二赵海生这里,却完全相反。由于二老的骄惯,这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谁的话也不听。学也不好好上,初中二年级就辍学了,整天和村里的一些小混混们胡混,把个赵庆富气得不行。
赵庆富也知道这孩子和人赌博的事,可他家里原就没啥钱,海生和人家赌钱,也就是玩点小的,十几二十块这样。就算是这样,每次被赵庆富知道后,都免不了要拿着棒子追着他打一顿。
赵庆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在自己生病住院的这几个月里,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儿子,居然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敢输掉七十多万!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大同啊,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刚说多少来着?”薛桂芬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钱大同一句。
“婶儿,是七十八万五。哎,这都怪我没劝住海生啊。前两个月,海生和人赌钱,手头特别顺,就赢了几万块钱,我就一直劝他见好就收。毕竟我叔还在京市住院,我和他说,你把这钱拿给你爹治病多好。可海生就是不听我的,非说要趁着手头顺再赢点儿。可这人的运气哪能一直这么好啊,后面的几天,海生一直在输,不但把赢的钱都输光了,还朝人家借了高利贷,后来还不上,人家不干,说要剁了他的双手双脚。我见情况紧急,就替他先把钱还上了。”钱大同叹息地说道。
“这个混蛋玩艺儿,大同啊,你就不该替他还这个钱,都是他自找的!我说了他多少次,让他别赌钱别赌钱,就当耳旁风一样!这下好了吧,要我说,他就活该让人剁手剁脚,谁都不用管他!”赵庆富恨生说道。他的神情激动,看那样子,就像是马上要下床,找到儿子狠狠地打一顿似的。
“叔,话可不能这么说。海生也是一时心急你的病,想着多赢点钱好给你治病嘛,就是心急了些。没事,钱我已经替他还上了,都是一个村儿里的,又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我还能见死不救不成?叔你放心,这钱啊,不急着还,啥时候都行!”钱大同拍着胸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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