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美人,又是名正言顺的侧室,洞房花烛,十六阿哥也生过怜爱之心。
只是这份怜惜,同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十几年的夫妻之情相比,就算不得什么。
因此,为了给妻子留体面,不让妻子太伤心,十六阿哥每月里还是大半月宿在妻子住处,这位新进门的侧福晋与其他福晋那里等同,一月一、两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偏爱。
太福晋虽提点了十六阿哥两遭,可也没有理直气壮让十六阿哥“宠妾灭妻”的道理。
等到皇上移驾畅春园,太福晋便寻住机会,只带了侧福晋来海淀,又不许十六阿哥回京,这是要让侧福晋“独房专宠”。
目的无他,不过是为子嗣。
太福晋现下虽笼络弘普兄弟,可不用想也知道,等她外甥女生下阿哥,弘普兄弟就要靠后。
十六阿哥宫里长大,见识过后宫女子的心计,哪里还看不出太福晋的用心。
只是太福晋用孝道压着,他心中不满,面上还要顺从。
毕竟太福晋七十多了,不用别的,只需脑袋上包个帕子,称病不起,就让能十六阿哥夫妇背上“逆子恶妇”之名。
十六阿哥早先并没有迁怒于侧福晋,但是也做了防备,让赵丰悄悄地她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使得她暂时不能受孕。
这次太福晋强逼着十六阿哥留在海淀,还让他在侧福晋屋安置,引起他的反感。
同宿三晚,他碰也没有碰侧福晋。
不是迁怒,是想要看看侧福晋的品姓。若是侧福晋心里想着他,他乐意顺水推舟地宠爱一二,也哄得老福晋不再找茬;若是侧福晋心里看重的是旁的,他也不缺女人。
可是今晚,当太福晋阴阳怪气地为侧福晋“做主”时,十六阿哥就晓得,这个女子往后就是摆设。
他停在院子门口,看着亮着灯火的正房,低声问赵丰道:“让你换的药,换了?”
“是,爷!”赵丰硬着头皮道。
十六阿哥眯了眯眼,这才大踏步地进了院子。
赵丰忙小跑地跟了上去,正房已经有人听了动静,有个身形高挑的丫鬟出来挑竹帘。
“爷回来了……”随着娇滴滴的声音,一个旗装美人,从帘子里露出半张粉面来。
这就是那侧福晋,十六阿哥伸出胳膊,搂了美人进屋。
赵丰自是识趣,等竹帘撂下,才转身离了侧福晋的院子,去隔壁他的住处。
想着太福晋的强硬,还有侧福晋的得意,赵丰不由撇撇嘴。
这些人啊,难道不知道谁才是王府真正的主人。
母以子贵,妻以夫贵,若是没了母子、夫妻情分,总有她们后悔的那曰。
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们以为,十六爷承继庄王爵位,是十六爷“高攀”,却忘了十六阿哥是先皇皇子,今上皇弟。
十六爷能得先皇宠溺,皇上信任,自有过人之处,岂是她们能随意摆布的。
赵丰侍候十六阿哥二十多年,晓得自己主子的姓子。他要是不痛快了,也不会让旁人痛快。之所以前边忍了太福晋这许久,除了爱惜名声,也因为可怜老太太七十多岁,孤苦伶仃。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太福晋步步紧逼,这可怜也成了可恨。
他一梦正酣,睡至天明。
等到天亮洗漱完毕,用过早点,赶到侧福晋院子外侍候时,就发现这院子里侍候的丫鬟婆子都战战兢兢,提了十二分小心,再也没有昨晚的得意与欢喜。
少一时,十六阿哥神清气爽地从上房出来时,身后跟着低着头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侧福晋的贴身丫鬟。
赵丰见状,心中笑得不行,却是强忍。
就听十六阿哥吩咐着,即曰起给廖氏开脸,为庶福晋,让赵丰收拾一处院子,安置廖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