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见状,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伊都立前几年就吃过女色的亏,瞧着他的模样,实不相识长记姓的。
这个少女,开价是四千两银子。
就是曹颙腹诽伊都立时,伊都立却是收回视线,自己斟了盏香茗,一饮而尽,却也没有唤人相看的意思。
这会儿功夫,有青衣人管事叩门而入,手中托着的就是那蝈蝈葫芦。只是跟方才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个空着的锦盒,看来是装这蝈蝈笼子用的。
伊都立脸上带了几分欢喜,笑着从荷包里翻出两张银票,又加了个十两重的元宝,递给那青衣管事。
那青衣管事收好银票与元宝,躬身道:“小的谢大爷的赏!”说完,轻掩了门出去。
“既有不足,怎么还买它?”曹颙见他随口将葫芦装入锦盒,看也不多看一眼,问道。
“给白柱的,那小子根本就是棒槌。压根不是那块料,还学人家玩虫儿。上回看见我的蝈蝈葫芦,就惦记上了,磨牙了好几回。”伊都立哼哼两声,带了几分不屑道:“我那里的好物件,这些年他划落的少了。?要不是这次与他相争,我这当姐夫的心里有些不落忍。别说是上千两银子的好葫芦,就是十文钱一个的地摊货,我也不会便宜了他。”
曹颙听了,没有接话。
相处十多年,他也算是了解伊都立这人。虽说是好色了些,可是为人处事很是义气,是个心软厚道之人。
虽说白柱为人不逊,可毕竟年纪在那里放着,伊都立就算瞧不上他,也不会与他计较。
不知这少女被卖了多少银子,须臾功夫,蓝衣人又拿出两件宝贝,底价已是超过一万。
伊都立却是没有瞧上眼,等到摆出个要价两万两的整只象牙雕刻出的五百罗汉时,他才来了兴致,使人将象牙雕送进雅间。
这象牙雕足有五尺长,放在个紫檀底座上,上面是形态各异的五百罗汉。
不说这么粗大的象牙难得,就说这雕工手艺,也是令人称赞。
“这是前朝宫里留出的东西,倒是难得。”伊都立是识货之人,近前相看了会儿,对曹颙道。
虽说曹府也有象牙摆件,但是跟眼前这个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这确实个好东西,不管是留在家中,还是送礼,都拿得出手。只是开价两万虽不高,可要想拿到手,怕是还得翻一倍。
伊都立却没有着急写标银,而是起身站在窗前,看着那蓝衣人托着象牙雕走了几个雅间。而后,他从重新落座,就写了五万两。
曹颙也在留心,十个雅间,有四间看了这象牙雕,看来留心此物的人不少。
这会儿功夫,已经换了另外一个蓝衣人,捧了个画轴出来,是草圣张旭的真迹,底价两万五千两。
同这副草书一道的,还有一副绢画,是唐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底价三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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