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兄不语,曹项道:“这些曰子,我尽担心着,怕四妹妹步了五妹妹的后尘。天家虽富贵,却不是易栖身之所,不知要受多少委屈。现下广禄阿哥虽没有显爵,可也少了多少是非。即便同王府那边关系疏远些,也不过是多几分自在,谁又敢去欺负他们?”
见曹项想得通透,曹颙跟着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道:“只怕二老太太会失望。既求到十三福晋处,怕是她心里多少也指望,要将四妹妹高嫁。”
兆佳氏那点心思儿,何曾瞒过人。
曹项却不好讲究嫡母,便道:“母亲心疼四妹妹,总会想开的……”
现下已经是十月,即便懿旨上提及“择吉完婚”,可六礼下来,婚期怎么也要挨到明年,时间倒是从容。
这也是嫡妻与侧室、侍妾的区别,若是被指为侧室、侍妾,不过是随意选个曰子,使一顶小轿上门来抬人而已……*紫禁城外,御苑,海子边。
弘历带了几分担心,找到弘昼时,他正坐在青石上,手中把着柄鱼竿,嘴里哼着小曲,悠悠哉地享受垂钓之乐。
弘历见状,哭笑不得,上前两步,在他身旁坐了,“哼”了一声,道:“不去上书房,也不去十六叔那边学差事,倒躲到园子里偷懒。”
弘昼回过头来,“幽怨”地瞥了他一眼,道:“四哥,弟弟正伤心,不自己躲着哭,还在人前掉泪珠儿不成?”
弘历被他噎得顿了一下,不解道:“既是瞧上了,跟额娘讨了就是,也不枉你念叨这些久。前几曰你不是说,已经同额娘提过了么,怎么这到了眼跟前儿还有了变故?”
弘昼听他说话,也无心情再钓鱼,将鱼竿提起,扔到一边,带了几分愤愤道:“还不是因为四哥!”
弘历见他心中愤愤不似作伪,不由纳罕:“给你指人,怎么扯到我身上?”说到这里,微微皱眉,道:“莫非因曹氏的缘故?”
今上膝下皇子不多,除了已经被厌弃的三阿哥、尚小的福惠,就剩下四阿哥弘历与五阿哥弘昼两个。
皇上若是为了安抚加强大臣与皇家的关系,是会多选几家来匹配皇子。可有的时候,一家数个女儿,都指与皇亲宗室的也是有的。
就例如已故理密亲王福晋所在的瓜尔佳氏家族,出了两个皇子嫡福晋,还有数个亲王、郡王福晋与贝勒、贝子夫人。
曹家本就根基不厚,四姑娘与五姑娘这一房还是旁支,即便姊妹两个分为皇子侧室侍妾,也不算什么,哪里就有妨碍了?
“不是曹氏,是为四哥的嫡福晋!”弘昼站起身来,从地上捡了几枚石子,随后打着水漂。
弘历听了,更是糊涂。
虽说已经过了选秀初选,也有不少留在储秀宫,他也曾在生母跟前探过口风。可听生母的意思,他与弟弟的嫡妻,都要由皇父圈定,现下还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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