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因十五阿哥之事,同密太妃与十六阿哥有了间隙,才是得不偿失。
因此,待密太妃消化的差不多,曹颙便道:“说来,还得请太妃帮着在十五爷跟前说个情,请十五爷别恼晚辈。那长松是要走科举仕途的,我是恩荫入仕,哪里读过几天书?若是厚颜担了老师的名声,与我倒是没什么,与那少年怕是无甚益处。”
这句话倒不是曹颙空口白牙,读书人多少有些傲骨。
拜个翰林为师,提点功课,是读书人的机遇;拜个显宦为师,则多少有攀附钻营之嫌,难免被人腹诽。
不知道是十五阿哥没想到这点,还是压根不在意长松的名声。
密太妃脸上笑容凝注,缓缓道:“长松么?我记下了……你没应下就好,本就不是一路的,不必搭理他们……”
虽说竭力抑制,可密太妃说话之间,到底带了恼怒与愤愤,脸上憋着铁青一片。
这火,却不像是要冲曹颙发的。
可曹颙晓得,到底是因自己的缘故,忙道:“不过是些许小事,太妃娘娘也勿要因此气恼。若是引得娘娘为此艹心,反倒是我的不是。就是十六爷那边,也会担心娘娘。”
密太妃长长地呼了几口气,神色才算好些,眉眼间却是深深地疲惫。
曹颙虽不晓得到底因何使得密太妃情绪激荡,可仔细想想,就是自己提及长松之后。
可那少年,除了有个声名狼藉的父亲外,言行并不使人生厌。
真是怪哉?
既请了安,该说的话也说了,曹颙也不好久留,陪着密太妃闲话几句,便提及家中有事,想要直接回去,怕是不好陪十五阿哥吃酒。
密太妃听出曹颙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叫了个婆子,吩咐直接将曹颙送出府去……将要出府时,曹颙心里还紧琢磨,要是十五阿哥追出来,自己该寻个什么由子。
毕竟自己的态度已经摆出来,确实无意收那个长松为学生的,要是十五阿哥再说什么,两下真要撕破脸。
还好,直到曹颙出了贝勒府,后边也不见什么动静,他松了一口气,带了长随回府不提。
贝勒府这边,十五阿哥心里已经怒火万丈,偏生在密太妃面前,又发泄不得。
他并非就这么轻松放过了曹颙,而是因在曹颙出府时,他被密太妃的人请过去,无暇分身。
听太妃过问此事,他便晓得曹颙已经将此事做绝,再无转圜余地,自是暗恨不已。
“额娘,不过是些许小事,哪里用额娘艹心这个?”十五阿哥压抑着怒火,劝道:“官场之上,拜师联宗都是常有的,若非曹家与咱们亲近,长松又是个好的,儿子也不会艹这个闲心。”
密太妃冷笑道:“都算计到我头上,还不让我艹心?若是我在心大些,岂不是骨头渣子都被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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