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信却笑着击掌道:“是了,你原是正经人。如今呢,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自然被媳妇拴得更紧。”
郑虎听提他宝贝儿子,心里高兴,也不理会他揶揄,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回儿子多么招人稀罕,又说长相随自己,小身子很壮实。
魏信就在一旁笑呵呵地拆台损他,同桌的都笑得打跌。
郑虎强了几句,却哪里说得过魏信,便岔了话题,问起魏信广东那边风光。魏信便滔滔不绝给他讲起了海港贸易繁华,又说了洋人和稀罕的洋货。
郑虎听了,心下羡慕,不由道:“若有机会,我也定要随着你去那边瞧瞧!”
曹颙并没有来观礼。毕竟是赵家的主子,他知道自己一出现,赵家人再见礼再让上座什么的着实麻烦,也破坏了婚礼气氛。因此曹颙只在开席后过来陪魏白喝了两杯。
曹颙到时,魏白已是喝高了,帽子有些歪,舌头也大了,真心诚意和曹颙说着感激的话,却是呜噜一团,听也听不清。曹颙笑着和他干了三杯,让小厮扶着他继续敬酒了,自己往魏信郑虎他们这桌来。
满桌人都站了起来,又有忙不迭拿酒要敬曹颙的。曹颙忙笑道:“今儿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随意。”
和众人让了一回酒,曹颙向郑虎道:“原想着明儿去找你,但不巧明儿我要出趟门,只得今儿和你说了。一会儿散了往巷口张家茶楼说话。”郑虎忙应了。
酒过三巡,新郎官被送进洞房,魏信带了一伙人闹洞房去了。郑虎没去跟着凑热闹,便随了曹颙离开魏白的新宅,到了张家茶楼。
雅间里,曹颙取出个匣子,递给郑虎。
郑虎一愣,打开来见是厚厚一沓银票,另有两张卖身契,却是自己和妹妹的。他不由唬了一跳,忙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曹颙道:“这银子,是杨明昌投标的十六万两。这些年来辛苦你们兄妹了,这些银子虽不致让杨家破产,但却够他肉痛的了,也算为你们兄妹出口气!那年破庙里我对你们兄妹两个的应承,这也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仇怨,自有老天爷为你们兄妹来报,你们就好好过曰子吧!”
郑虎掐着那卖身契,犹有些惶恐:“这……公子……”
曹颙摆手道:“从今以后,你只管做你想做之事便是。”
郑虎一时百感交集,半晌说不出话来,忽然猛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口称:“公子大恩,郑虎没齿难忘。有无这一纸契文,小的这条命都是公子的,愿为公子肝脑涂地!”
曹颙忙拉了他起来:“快快请起。珍珠一事,若非你们兄妹,也不会有今曰这般光景。你们已是为曹家做了良多!”
郑虎并不瞧那银票,只将两张卖身契揣到怀里:“公子已经是对我兄妹恩重如山,这银票我们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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